原来是有人妒忌云暮璟的美貌,这才买凶下手。墨寒诏眼底掠出一丝寒芒,面露嗤笑。 “你这金主,还真是狠,容颜自是天生,她自己没有,就看不得别人有。” “孤今日既然在这里,那这闲事就管定了。”墨寒诏幽幽地道。 “那就连你一起杀!”霖川冷哼一声,指尖从腰间掠过,取出一柄匕首,直直地刺向墨寒诏。 “殿下!小心!” 云暮璟小脸脸色一变,撑着身子往前,就要去替他挡剑。 那刹那,墨寒诏笃然怔愣住,他没想到,云暮璟这般柔弱的女子,在面对这等危险的时候,为了护他如此奋不顾身。 顷刻间,墨寒诏想起之前自己对云暮璟的种种所作所为,一股羞愧感涌上心头。 “竹业。”墨寒诏喊道。 竹业作为墨寒诏的贴身暗卫,一直都紧跟墨寒诏左右,方才也是跟墨寒诏一道骑马来的青山寺。 此时听见墨寒诏的命令,立刻从暗处硬线出身型,手中的剑挥动间,把霖川的匕首给挡了回去。 霖川脚步‘蹭蹭蹭’倒退好几步,他察觉到自己明显不敌竹业后,抿抿唇角,踏着轻功腾空而起。 “给孤追。”墨寒诏眯眼道。 竹业点点头,很快就掠了出去,消失在原地。 直到这一切终于都平静下来后,墨寒诏才低头望向云暮璟,眼神复杂地道,“以后遇见这样的事情,要先保护自己,懂吗?” “我...我就是不想殿下受伤。”云暮璟敛眉间,低头道,“我这条命值几个钱啊,不要紧的,殿下受伤就不好了。” “云暮璟!”墨寒诏略显无奈地道,“以后这种话,莫要再讲了,你的命,也同等重要。” 云暮璟依旧垂首没有答话,只是一只手拢紧墨寒诏给她披的外衣,恍若失神似地坐在那,浑身都在不停颤抖,娇弱又可怜。 墨寒诏心头笃然一颤,附身去看时,才发现云暮璟双目通红,眼角不停有泪珠往下滑落。 “殿下...”云暮璟双目空洞地望着墨寒诏,“为什么青山寺里都没有人啊。” “我刚刚喊了好久好久,一点儿回应都没有。”云暮璟抽噎地道,“娘和二妹妹的房间就在我旁边,她们...都去哪里了?她们又不要我了吗?” 墨寒诏一噎,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云暮璟,只能沉默片刻道,“孤会查的。” 江湖杀手,素来不敢轻易得罪京城贵胄,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对住在寺内不知来历的香客动手。 青山寺的和尚可能会被杀手用计困住,香客却不会。 不过寺庙离京城只有小半日的路程,加上又在深山之处,虫蚁较多,眼下正是霜寒天,倒确实不太会有香客选择留宿。 那云夫人和思语呢?云暮璟讲过,她们的房间就在她旁边。 她们不可能听不见云暮璟的呼救,为何视而不见? 墨寒诏眉目紧紧拧起,他看着云暮璟满脸后怕又心如死灰的样子,柔声地道,“还好吗?” 云暮璟红着眼,轻轻摇头,但那唇角轻抿之间,眸中却是噙满泪水。 墨寒诏叹了口气,抬手把她拦腰抱起,带进最近的一间客房当中。 他把云暮璟放到床榻边坐下,刚想起身,紧接着,就被一只白皙柔嫩的小手给攥住。 “殿下...”云暮璟害怕地道,“你可不可以别走,陪陪我,求你了。” 墨寒诏眸中掠过一丝犹豫,按照他跟云暮璟的关系,这般相处,属实是有点过于亲密。 不过墨寒诏想起先前云暮璟奋不顾身给他挡匕首的情景,又是一阵心软。 罢了,今日的事情一定是吓到了她,若是连他都走了,云暮璟指不定还得怎么伤心。 阴差阳错之下,墨寒诏竟没有拒绝,而是在云暮璟身侧坐下,轻声道,“好,孤不走。” “殿下...”云暮璟抽噎两声道,“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墨寒诏叹了口气,手在云暮璟肩膀处一揽,把她带进怀里。 他本来还想问云暮璟裕王的事情,但现在却是问不出来半分。 云暮璟将头埋进墨寒诏胸膛间,小声啜泣。 只是无人看见的地方,她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这么喜欢抱她呢? “殿下,那杀手...” 竹业追完杀手回来的时候,急匆匆的推门而入,恰好就看见自家殿下怜爱地搂着正在哭的云暮璟。 他的话戛然而止。 云暮璟则是宛若触电般从墨寒诏怀里退出,拿着袖口不停擦拭眼角的泪,急忙解释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方才伤心,是殿下人好,才给我靠一会儿。” “咳!”竹业轻轻咳嗽两声道,“璟姑娘不用跟属下解释的,您跟自家殿下就算有什么也无所谓。” “啊...”云暮璟脸色通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墨寒诏看了云暮璟两眼,莫名觉得她这幅有点像被突然惊到的小兔子,有些可爱。 他忍不住勾勾唇角,淡淡地朝竹业问道,“查到什么了?” 竹业这才神情严肃起来,“那人是观雨楼的杀手,他身法虽不及属下,可胜在极其巧妙,属下没有追上。” 墨寒诏清俊的面容一沉。 杀手这一行,都极其隐秘,既然没有追上,那线索便是都断了。 “动用东宫暗卫,给孤追捕他。”墨寒诏冷冷地道,“掘地三尺,都得给孤把他找出来。” “属下遵命。”竹业抱拳答应一声,又重新看向墨寒诏,“殿下,属下刚刚探查过青山寺。” “青山寺的和尚都被药给迷晕了,所以任凭璟姑娘如何呼救也没有人。” 墨寒诏凝重地道,“那香客呢?” “香客...”竹业满头大汗间,抬眸望了云暮璟两眼。 “怎么?不能说?”墨寒诏皱眉地道。 竹业只好硬着头皮道,“除璟姑娘的房间以外,全部都是空的,寺内没有其他香客。” 此言一出,无论是墨寒诏还是云暮璟,全部都是笃然一怔。 “什么叫没有其他香客!云夫人和思语呢?”墨寒诏沉下脸地道,“她们难道不在青山寺?” “属下找遍青山寺,都没有找到云夫人和云二小姐的踪迹。”竹业道,“连云府马车都已不在青山寺内,属下猜想,她们应该是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