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况? 王昊睁开眼睛,手里签是白的。 刘达抱着签筒,站在裘虎面前,里面只剩最后一根。 裘虎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六神无主,裤裆冒着热气,失禁了? “恭喜!恭喜!” 闫文清走到裘虎面前,哈哈笑道:“裘大少爷!” “你只有五天时间。” 闫文清蹲在地上,拍了拍裘虎的脸:“这是大人给我的期限,你杀不了虎,我就杀你!” 说完。 闫文清站起来,看着王昊眼神很冷酷。 审视。 打量。 不怀好意。 王昊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散了吧!” 官差敲了敲锣,周围的人如蒙大赦,跑得飞快。 裘虎的仆人文忠跑了过来,伸手把裘虎扶起来,强装镇定:“少爷别怕!我去通知老爷,让他想办法!咱家有钱!不怕啊!” 裘虎失魂落魄,呆若木鸡。 文忠去捡地上的金丝雀笼子,递给裘虎。 裘虎失魂落魄,自顾自走了。文忠提着笼子,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哎! 张老头儿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捡糖葫芦。 “我赔。” 看着沾灰的糖葫芦,很难再卖了。 刚才是自己动手,才撞倒他桌子。 一摸口袋,里面只剩一文钱,王昊眼神很尴尬:“过几天赔你!” “算了!知道你没钱!” 张老头儿看了王昊一眼,低声说道:“自己小心点,闫保正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 王昊心里一惊,啥意思? “二十四根全是白签,这是闫保正给裘老爷做的局。”张老头儿看着闫文清离开的方向:“最后就剩一根的时候,官差换了签。他怀疑你看到了!” “我没看到!” 王昊一哆嗦,急忙辩解:“刚闭着眼睛,真没看到!” 想起刚才闫文清看自己的眼神,王昊心肝儿发颤。怪不得那么吓人,原来是因为这个! “想害你的是闫保正,跟我解释什么?” 张老头儿笑了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他若是真害你,不要把我供出来。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再活几年。” “好!” 王昊咬了咬牙,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穿越了,不说发家致富升官发财娇妻美妾,让我好好活着就行,这算啥事儿? 把弄脏的糖葫芦装好,张老头儿急急忙忙走了,是渡口方向。 王昊愣了一下,多半觉得自己也摊上事儿了,想远离这里的是非。 他孤身一人。 全部家当,就一副挑子,无牵无挂哪里都能去。 可自己拖家带口,患病的父母,嫂子还有小兰,能往哪里跑? 就算不顾一切逃出去,一家人都是罪籍,手里没有路引。 出了铁峰山,当流民抓走做苦役还是好的。 要是遇到官军,砍了脑袋当战功往上报,死了还落个反贼骂名。 头疼! 王昊挠了挠头,朝家里走。 回到院子,药已经熬好。 粗瓷碗装着,放在破桌子上,冒着热气儿。 端起药喝了一口。 很苦。 但是和现在的麻烦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厨房里叮叮当当,嫂子正在里面做饭,空气中飘着麦饭的味道。 走进去一看。 鼎罐里煮着麦饭,清汤里翻起几粒麦子,又沉了下去。 绿油油的野菜和蘑菇翻滚着,散发着一股苦味儿。 后面锅里面,烙着两张麦饼。麦饼很小,比小孩儿巴掌大不了多少。 看到王昊进来了,陈玉琴面露难色:“你刚才昏睡,只准备了公公一人的饼。凑合吃吧,家里就这点存粮。” 这? 王昊走到粮缸边上,已经见底薄薄一层。 两三斤,照这架势马上就断粮,再省也撑不过两天。 “还好小兰厉害,总能找到野菜蘑菇。”陈玉琴满脸无奈:“要不然这点麦子,早就断炊了!” “先吃饭。” 王昊皱了皱眉,心里很沉重:“一会儿我上山,射几只兔子。” “你的身体……” 看着王昊,陈玉琴满脸担心:“没……没事吧?” “还好。” 王昊也很诧异,刚才出去转了一圈没啥问题。 饭做好。 端上桌。 父亲王战披着大衣,从屋里走了出来。 瘦骨嶙峋头发灰白,满脸沧桑。王战前阵子得了伤寒,现在还没缓过来,人瘦了一大圈,走路都在飘。 母亲去给王举人家帮工,中午不回来能混一顿饭吃。 陈玉琴把两块饼分给王战和王昊,自己和小兰吃稀饭。碗里清汤寡水,能当镜子照。 “我下午去采石场抬石头,赚几斤麦子回来。” 王战拿起自己的麦饼,撕了一大半放在小兰碗里,对王昊说道:“你在家歇着,不要到处走动。” “我不要。” 看着干巴巴的麦饼,小兰眼睛直勾勾的。 吞了一口口水,小兰咬着牙,拿起麦饼放回王战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