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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了!”两位老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脸上堆着笑容热情洋溢地将祝慕翎迎了进去。
村子里的房屋都是一院有两栋,估计就是为了方便接待借宿人员的。
两人将祝慕翎带进了大屋,让她坐在椅子上,屋子里的桌上点着和她出生点房间里一样的一小盏油灯,旁边还放着盒用来点火的火柴。
“稍等啊孩子,我俩这就热菜做饭去。”老人的声音充满了慈爱,要不是所在地不对,还真以为他们是什么慈祥老者了。
两人钻进出了厨房,厨房里传来阵阵忙碌的声音,将凉掉的饭菜重新加热了一下。
祝慕翎眸色微深,打开了火柴盒,里面还剩下二十几根的火柴,她直接顺走揣兜了七、八根,拿了一小半。
她从屋子里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镰刀和油灯,但没有打火的装置,现在看见了火柴自然要打包带走,顺手牵羊。
很快,菜就热好了,两位老人端出了三菜一汤来摆在了桌子上。
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色香味俱全,玩家的伙食待遇还挺不错的。
只有汤,没有水,甚至用的餐具也是不反光的材质,丝毫不给玩家检查自己眼睛颜色的机会。
祝慕翎也没客气,规则上写着让他们以这种方式获得食物,那这些吃的肯定没有问题。
她拿起筷子开始进食,边吃边跟两位老人说话,拐弯抹角打听着情报。
祝慕翎委婉地开口,装作游客好奇的样子,试图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我看咱们村子好像有些特殊,有没有什么故事啊?”
两位老人像是被触发了关键词的程序,顿时来了情绪,脸上露出了义愤填膺、气得要死的表情。
“我们鸡兔村,自祖上就靠养殖鸡和兔为生,靠此发家致富。”老爷子的声音充满了自豪,仿佛在回忆着村子的辉煌历史。
“祖上有训,如果繁殖出纯红色毛发的兔子,那是兔神降世,不可杀生,需放归山林。”老奶奶接着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敬畏。
“但村子里有些人忘了本,说这是封建迷信,甚至为了证明祖训无用,手起刀落就将那只特殊的兔子给宰了。”说到这里,老爷爷捂着心口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第二天,神明就显了灵,相信兔神的人变成了红色的眼睛,获得了神的庇护,而那些黑眼睛的,则受到了诅咒……”
两位老人一副他们活该的样子,呸了一声,随后贴心地叮嘱道:“晚上外面要是有什么动静,千万别离开屋子,吹了油灯别有光,装作没人,天亮就好了。”
祝慕翎乖巧地点头,往嘴里扒着饭,继续追问道:“听起来真神奇,这个诅咒有解开的办法吗?”
“老祖宗当时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留下了解决办法,但……集其那些东西太难了,去的人都有去无回。”老头摇着头摆摆手,还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
祝慕翎眸子微敛,继续套话道:“什么东西啊?我们外地人对这些东西怪好奇的,讲讲呗。”
“废弃屠宰场的黑色屠刀,山顶教堂的特殊十字架,荒废医院的某种药,林中牧场的金鸡,集齐这四样就能解决诅咒。”两位老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非常合格的npc。
“你们这些游客,在村里溜达的时候记得绕着这几个地方走,都是禁区。”老爷子嘟嘟囔囔地直摇头。
祝慕翎又拐弯抹角地问了两句,发现套不出什么新信息了后,便歇了心思。
饭也吃完了,线索也拿到了,祝慕翎对今天的进度很满意,吃饱喝足放下了筷子,“谢谢两位的招待,天快彻底黑了,我今天住哪?”
两位老人带着她去了院子里的另一栋房子,屋子里干净整洁,各类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应俱全。
桌上燃着油灯,墙上挂着钟表,床铺都已铺好,拎包入住。
不过,没有镜子,也没有装水的盆这种洗漱用具,为了不让玩家看到自己的眼睛颜色,这副本可谓是煞费苦心。
送走了npc,祝慕翎立马将那有些老旧的门栓“哗啦”一声落下,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她的目光在屋子里快速扫视,最后落在了那张看起来颇为沉重的大方桌上。
体能上来了,搬个桌子轻而易举,她把大方桌搬了过去堵住门,将进入屋子的途径彻底堵死,筑起防线。
随后,丝毫不敢懈怠地开始逐个检查屋子里的每一扇窗户,握住窗户的把手,仔细地关好锁好。
不知道夜晚会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只能尽量谨慎一些,多做一些防范措施,好让自己多一些安全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子里那架老式钟表,指针不紧不慢地走着,当指针指向八点的时候,外面突然起风了。
风呼啸着刮过,发出令人胆寒的呜呜声,那声音就像是恶鬼的哭嚎,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
突然,沉重的拍门声毫无预兆地传来,那动作急促而猛烈,一下接一下,就像是催命的鼓点,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在祝慕翎紧绷的神经上。
几乎与此同时,窗户也被拍打得砰砰作响。那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急切地想要闯进来,每一下都带着恶意。
祝慕翎的心瞬间提起,心脏跳得很快,她紧紧地靠在被大方桌堵住的门后,大气都不敢出。
刚才那两个npc老人说,要吹掉油灯,让它们认为屋内没人才行。
可信吗?
她稍微迟疑了两秒,一咬牙,还是熄了方桌上摇曳燃烧的油灯,顿时,整个屋子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随着光亮的熄灭,外面的动静也跟着消失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祝慕翎不禁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没事了,可以睡个安生觉了,她转身伸出手,摸索着想要朝着床的方向走去,但还没迈开腿,余光就通过透明的玻璃看到了隔壁的房子。
两个npc老人所居住的屋子,隐隐约约传出昏暗的光来,这说明他们的屋里还在燃着油灯。
不对,不对劲……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祝慕翎当机立断收回了脚,果断从兜里摸出根刚顺来不久的火柴来。
火柴只要和粗糙的物体摩擦,就能点燃,而木桌子那偷工减料未经打磨的桌腿就挺粗糙的。
祝慕翎将火柴擦燃,火光亮起,将桌上的油灯重新点燃。
顿时,看清了屋中现在的情况。
人形的黑色影子顺着窗缝门缝缓缓地爬进来,那黑影看起来阴森恐怖,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钻进了小半个身子,要不是她重燃得果断,怕是对方进了屋子她都不知道。
那些黑影们一接触到烛光,立马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发出了尖细的惨叫。声音在屋子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它们扭曲了两下,疯狂地往后退去,转眼间就逃命般退出了屋子。
气急败坏的拍门声再次响起,那些黑影进不来,就只能靠砸门来泄愤。每一下砸门声都震得屋子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门就会被砸开。
祝慕翎一阵后怕,如果刚才自己就那样被蒙骗,放心地上床睡觉。那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会悄无声息地一点点钻进来,然后在黑暗中无声地干掉自己,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玩家居住的屋子桌上只有燃烧的油灯,没有火柴。
也就是说,一旦听信了npc的鬼话吹灭了灯,就算是发现了不对劲,也没有重新点燃的手段。
她能活下来全靠自己足够谨慎,把火柴顺了,才顺利重燃油灯,否则她也会陷入绝境。
也不知道其他玩家那边怎么样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也许……第一夜就会有粗心大意的人挂掉。
这里真是一步一个坑,惊心动魄地刺激。
怪不得每个屋子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油灯,原来这玩意是防怪物的。
油灯燃烧着,火焰在灯芯上摇曳着,里面的油看起来很充足,应该能燃上一夜,她这回可以放心睡了。
祝慕翎深呼吸了两下,平复了下心神,这才脱了外套轻轻地爬上了床。
镰刀放在了枕边,有任何异动她可以第一时间摸到。
陌生的环境,砸门的怪物,焦虑的神经,一时间有些失眠,祝慕翎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才总算困倦来了睡意,迷迷糊糊地在噪音下睡着了。
……
清晨的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整个的村子,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一切都沉浸在一种说不出的死寂之中。
突然,一声公鸡的打鸣声打破了寂静,声音划破了尚在沉睡的黑暗,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其他公鸡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也纷纷开始打鸣,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在村子里回荡。
这些鸡鸣声尖锐而别扭,全然不似寻常公鸡打鸣那般带着生机与活力。每一声鸣叫都像是一个毛骨悚然的音符,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乐章。
村子里的人原本正在各自的睡梦中,或安稳,或不安,尖锐的鸡鸣声无情地将他们从梦中拽出。
祝慕翎捂着耳朵从床上坐起,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老式钟表,时间整整好好早上六点。
鸡鸣声足足响了五分钟,这才逐渐安静下来,整个村子恢复了死气沉沉的安静。
祝慕翎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下,高中生向来早起,对于六点就被吵醒这件事还算接受度良好。
怪物已经彻底离开了,外面的黑暗刚褪去不久,天蒙蒙亮,桌上的油灯还燃着,但只剩了个底了。
祝慕翎将它吹灭,拧开,把里面剩余的油也倒进自己从出生点带出来的那盏油灯里,搜刮带走。
她刚穿好外套,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镰刀塞进裤腰里,准备出门看看,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孩子,醒了吧?我们来给你送早饭了。”门外,老爷爷和善的声音传来,和昨晚无异。
祝慕翎将堵住门的桌子挪开搬回原处,随后打开了门。
两位老人站在门口慈祥地笑着,老奶奶的手里端着餐盘,盘子里是简单的豆浆油条和包子,热气腾腾。
他们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但在看到祝慕翎的时候,脸色不知为什么骤然一变。
充满笑容的脸瞬间变得冰冷僵硬,脸上的肌肉像是突然被冻住了一般,每一块都透着一种不自然的紧绷感。
眼睛也猛地瞪大,眼珠像是两颗毫无生气的红色玻璃珠,突兀地往眼眶外凸着,嘴角也诡异地向上咧着,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尖锐牙齿,嘴几乎要咧到耳根。
干枯的手臂抬起,手指如鸡爪般弯曲着,向她的方向伸去,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两人的口中齐刷刷地发出低沉而沙哑的诡笑声,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嗬嗬嗬,黑色,叛徒。”
祝慕翎利落地后退两步,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