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卓阳手中的弓弩猛然射出一箭,正中目标后,他兴奋地大喝一声,随后迅速将弓弩收起。 双手复执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杨行疾驰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杨行亡魂皆冒,他来不及多想,连忙弯下腰,整个身子几乎都匍匐在了马背上。 同时拼命挥动马鞭,头也不敢回地朝着自家军队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跟随在他身旁的几名亲兵见此情形,一个个也是面色惨白,哪里还有半点再战的勇气,纷纷四散开来,慌不择路地逃回了己方阵营之中。 花卓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着。 他深知,敌人此刻定然已心生怯意,短时间内恐怕是没胆量出来应战了。 他不禁暗自庆幸,没想到杜叔这弩箭竟然如此厉害! 只需轻轻一扣板机,弩箭便能如闪电般激射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敌人往往还来不及反应就已中招倒地。 这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利器,着实让人爱不释手。 花卓阳心里琢磨着,等日后回到军中,一定要厚起脸皮向杜叔再多讨几把这样的弩箭。 毕竟,在战场上拥有这样的神器,无疑能大大增加自己和兄弟们的胜算。 此时,双方的骑兵依旧在激烈地交锋着。他们时而冲锋,时而撤退,始终维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既不过分接近,也绝不轻易脱离。 这种若即若离的接触状态,使得战斗充满了变数和紧张气氛。 每当杨秉正稍有迟疑、犹豫不决之时,杜尚雷等人便会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停下脚步,转身向着敌军冲杀过去。 每一次冲杀都会给对方造成一定的伤亡,令杨家军损兵折将。 这可把杨家上下气得够呛,一个个咬牙切齿,发誓非要将这支骑兵队伍彻底堵截并消灭掉不可。 “大伯,您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呢?这一伙骑兵总共也就百十来号人而已! 现在有三哥率领的骑兵牵制住他们,我们只要再加把劲,加快行军速度,肯定能够成功拦截住他们的!” 杨平双眼通红,满脸怒容。因为他所带领的部下在与敌方骑兵的交手中连连受挫,不断有人被反杀。 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的整个小队恐怕就要遭受重创了。 杨秉正此刻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手中把玩的棋子,却迟迟无法落回袋中。 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仿佛自己一直都在被敌人掌控着节奏,就像一头被牵着鼻子走的老牛,完全失去了主动权。 他紧紧地盯着前方那支仅有百十人的骑兵小队,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这支小队竟然面对着己方近千人的大军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不慌不忙,甚至不断地挑衅和刺激着自己。 这让杨秉正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有所倚仗?否则怎么敢这般嚣张行事? 事实上,杨秉正在行动之前并非毫无计划。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对白水镇的兵力情况也做过大致的估算。 据他所知,白水镇并没有正规的官兵驻守,即便是把三道河防线上的那些官兵全部算上,估计也不过只有区区三百名战士而已。 而眼前这支正在与自己周旋的骑兵小队,从他们所携带的武器装备来看,明显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官兵。 杨秉正推测,他们极有可能只是乡里自发组织起来的护卫队罢了。 按照常理推断,就算加上各个村庄的护卫队力量,他们最多也就能聚集起五六百人左右的队伍。 而且,考虑到他们还需要分兵去牵制自家大营,那么能够用来正面迎战的人数势必会更少。 可是,就是这样一支看似弱小的骑兵队伍,为何偏偏要死死缠住自己不放呢? 杨秉正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他们的主力部队想要趁机逃跑,所以才派出这些骑兵来拖延时间? 但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立刻被他否定了。 因为无论在哪个地方,骑兵都是极为重要的兵种,如此宝贝疙瘩又怎会轻易拿来当作牺牲品呢? “杨允啊,你来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你瞧瞧眼前这些个骑兵,非但没有撤退的迹象,反而像是有所依仗一般,死死地缠着我们不放。 难不成他们还留着什么厉害的后招吗?” 杨秉眉头紧皱,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实在拿不定主意,于是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杨允。 要知道,这个侄子向来心思缜密、颇有城府,比起其他那两个毛躁的小子可是要强出许多呢。 杨允听到大伯向自己发问,先是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战场上的形势,随后才缓缓开口回答道: “大伯,以侄儿之见,他们不过是在装腔作势、故布疑阵而已。 想来他们已然洞悉了我们精心策划的围歼之计,在被逼无奈之下只得选择后撤。 但又不想让我们迅速返回营地增援,从而解除大营所面临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