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别跑,爷爷我非揍你一个屁滚尿流不可。” 三宝怒目圆睁,扬起青竹棍就要追上去干架。 “三宝,回来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他们走吧!” 杜尚清赶忙出声叫住了曲三宝。这楞小子的骑术,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怕是也只能一路在后面吃灰吧? 何况那队人马身份着实古怪,人人骑术精湛,各个目露精光。 虽不像边境的精骑兵,但隐约间藏有一股凛冽的杀气。那持鞭的汉子扬鞭之时,手腕处的内衣袖被杜尚清瞥见了一角。 与他们外套的灰棉衣不同,竟身着缎面衬衣。就单说那件衬衣,就不是平常人能够穿得起的。 边境骑兵也更不会有此奢华的内衣。这队人马处处透着神秘,这也是杜尚清决定息事宁人的主要原因。 众人重新收拾了马车,齐樟将王田耕换下。趁着日头尚早,便决定绕过固城镇,赶向双山县城,争取在日头落山之前进到县城休息。 日落前,杜尚清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双山县。在寻找落脚客栈之时,三宝眼尖,发现了这家客栈院中停放着白天从自己身边疾驰而过,带起一阵尘土的那辆马车。 “师父,您看,就是这辆车。白天就是这辆马车带起的尘土才致使我们同后面的马队起了纠纷。”三宝指着那马车说道。 杜尚清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眼看天色已晚,咱们也别再挑了,就带孩子们住进这家客店吧。” 众人走进客店,店老板热情地迎了上来。杜尚清要了几间上房,便带着孩子们往楼上走去。 刚上楼梯,就听到一个泼辣的女声传来:“小二,再给老娘送壶热水来!” “好嘞,大婶您稍等一下,小的这就给您端来。” 说着,一名小二忙不迭地掀开门帘退了出来。 三宝按捺不住好奇,往里面偷偷瞥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杜尚清说: “师父,这屋住的正是那驾车的妇人。” 杜尚清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低声告诫道:“别多事,先回房休息。” 众人各自进了房间,一番梳洗之后,便由杜尚清带着大伙来到楼下准备叫点吃食。 楼下这个时间生意颇为不错,十几张桌子居然坐满了大半,只有店门口墙边还空出一张大桌。 杜尚清便领着孩子们走到此处,刚刚落座,杜尚清就看见楼下又下来一位贵夫人。 她身着华服,姿态优雅,身边陪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妇人,那妇人面容严肃,目光警惕。 一名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食盒跟在后面。 那高大的中年妇人站在台阶上,皱着眉头环顾了一圈,略带不满地说道: “夫人,这下面人也太多了,乌泱泱的,咱们还是上去吃吧?” 贵夫人看见杜尚清这边还有一张小桌子,便带着她们过来落坐。 贵夫人坐下后,目光落在杜尚清身上,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原来是逍遥先生啊!您也出门了?” 杜尚清先是一愣,随即也礼貌地笑了笑。 贵妇人见杜尚清心生警惕,便又掩帕一笑道:“逍遥先生怕是不认得我,不过我却识得先生。 我常去那清茗茶轩二楼听您说书。您在楼下大堂说书的时候,那场面可真是热闹非凡。 您一张口,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瞬间就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紧紧抓住。 您讲的故事跌宕起伏,情节环环相扣,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极其生动。 无论是乔峰三兄弟的壮志豪情,还是众女子对段誉的缠绵悱恻,在您的口中都仿佛活灵活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您的表情丰富多变,手势恰到好处,声音时而激昂,时而低沉,把故事中的喜怒哀乐展现得淋漓尽致。 每次我在楼上包间里听您说书,都仿佛置身于故事之中,随着情节的发展,心情也跟着起起落落。 我常常因为听得太过入迷,连手中的茶凉了都未曾察觉。 真的,您的说书技艺堪称一绝,在我听过的所有说书人中,您绝对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位!” 杜尚清这时才恍然大悟,眼中满是惊喜与好奇,询问道:“原来是您啊!一直承蒙您的厚爱。 我在楼下说书时,只听闻楼上有位夫人时常前来捧场,却始终未曾见过真容。 万万没想到,在这双山县竟能有幸遇见,实在是太巧了!如今得以见到夫人,果然是气质非凡,令人心生敬仰。” 贵夫人轻轻摆了摆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先生的说书精彩绝伦,让人沉醉其中,我自是喜欢得紧。 今日出门在外,能与先生在此相遇,想必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两人交谈甚欢,孩子们在一旁安静地坐着,眼睛滴溜溜地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贵妇人。 就在这时,小二快步走过来招呼,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客官,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杜尚清和贵夫人相视一笑,随后便开始各自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