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忽然听到三宝发出怒喝之声,不由得眉头紧紧一皱,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个黑鹰帮着实可恶至极,竟然如此纠缠不休,又前来生事。 看来是自己之前下手太过轻巧了,以至于让对方丝毫不知收敛,还妄图仗着帮派的势力妄图扳回一局不成? 这般思索到这里,杜尚清的心中也渐渐涌起了杀念,面色冰冷地从店铺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小兄弟千万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啊,我们几个只是奉了舵主的命令,领着这位大侠前来拜会杜团练的,真的没有其他任何意思啊,你可千万千万别动手啊!” 其中有个黑鹰帮的教徒看见三宝怒目圆睁,那一双拳头紧握在侧,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吓得连忙不停地摆手。 就见那几名黑鹰帮教众的身后站立着一个身着劲装打扮的汉子。 他身着一身灰色的衣服,腰间佩戴着一把长剑,从其打扮来看并不像是黑鹰帮的人。 那汉子身材高大挺拔,面庞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浓眉大眼,眼眸深邃如渊,高挺的鼻梁下是紧闭的薄唇,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束起,增添了几分洒脱不羁。 他见到三宝挡住了店门,倒也没有露出恼怒之色,只是轻轻推开那几人,向前迈出一步说道: “这位小兄弟,请问白水镇的杜尚清杜团练是否还在这里啊?” 三宝刚想要回答,就立刻被杜尚清出言打断: “我便是杜尚清,敢问这位朋友为何要找寻杜某?你我向来素昧平生,莫不是朋友想要为黑鹰帮出头吗?” 杜尚清刚一踏出店门,只一眼便瞧出此人与众不同,只见他气息内敛,双目之中蕴含着精光,其一身的修为怕是不低,估计比那护法还要高出一大截呢。 杜尚清很是担心三宝不知事情的轻重而出言不逊,万一惹恼了此人,再遭到了他的暗算可就麻烦了。 “哎呀呀,原来您就是杜团练啊,真是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在下乃是江湖盟的凌风剑客卢翔。此次我是奉了盟主之命,前来邀请天下各路英雄豪杰参加这五年一届的江湖会。 今日我路过这丰水县的时候,恰巧碰到了黑鹰帮的三护法蝎子章,在一番询问之下,得知杜团练您武艺超群,那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蝎子章竟然都没能在您的手里撑过十招。 如此高深的境界,那着实是堪称天下英雄了啊。也正因如此,卢某这才斗胆冒昧前来一会,就是想要诚心邀请杜团练您参加咱们江湖盟所组织的这一场江湖会。 也好让这天下的英雄彼此能够认识一下,大家共同探讨江湖中的各种大事,一同为了永泰朝的长治久安贡献出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啊! 还望杜团练千万不要推辞,收下这封江湖贴。到时候,我家盟主也会亲自莅临大会,与诸位英雄好汉把酒言欢,共同深入探讨武学技艺呢。” 杜尚清就看见这凌风剑客说完这些话后,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张大红色的帖子,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格外醒目的大字——“江湖贴”。 杜尚清刚想要推辞,就听到凌风剑客又接着开口说道: “听闻杜团练您与黑鹰帮最近产生了一些纠纷,要知道这黑鹰帮在北方那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势力了。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相信杜团练您也并不想与黑鹰帮一直这样纠缠不清下去吧? 只要杜团练您参加这江湖会,到时候由我们盟主从中为你们进行斡旋,相信黑鹰帮帮主也肯定会给盟主几分面子的,大家必然能够尽释前嫌。 到了那个时候,杜团练您无论是经营买卖还是当官为政,都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阻力的呀。” 杜尚清听了这番话,心中暗自思量起来。他深知这江湖会或许是个难得的机会,能结识更多的英雄豪杰,也能拓展自己的人脉。 但同时,他也对这凌风剑客的话保留了几分谨慎。 片刻后,杜尚清缓缓开口道:“卢大侠,此事非同小可,容我再考虑考虑。毕竟这江湖之事复杂多变,我也需斟酌一番其中利弊。” 凌风剑客似乎早料到杜尚清会有此反应,微笑着点头道:“杜团练所言在理,这的确是件大事。 但还望杜团练能早日做出决定,这江湖会可是五年才一次,机会难得啊。”说完,他递上江湖帖后便拱手作别,带着黑鹰帮众人离去。 杜尚清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究竟该不该去参加这江湖会呢?未来又会因此而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次日,杜尚雷驾驶着马车匆匆赶了回来。他顺利地护送唐婉琴母子安全地过了黄泥岗,而余下的路程则交给了张驰他们几人。 “你可一定要交代他们,务必将她们护送到她大伯家中啊,那孤儿寡母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杜尚清心中有些担忧,生怕老四没有交代清楚,他自己若不是因为齐榉这两天就要参加童生试,早就亲自护送过去了。 “放心吧,二哥,你还信不过我吗?不过二哥啊,你咋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呢? 咋就对那薛娘子如此关心呢?是不是你对薛娘子动了什么别样的心思呀,哎呦。” 杜尚雷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尚清赏了一个清脆的爆栗。 “就你话多,我能有什么心思?整天没个正形的。 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负责传授辉浩破风八刀,传授的时候要细致一些,要把刀法的要义都好好地告诉他。 那小子脑子挺灵光的,只要肯吃苦,相信这刀法很快就能学会。 他将来估计就是要走武将之路了,多学些武艺在身才能教属下信服。” “知道了,嘿嘿,那小子跟着我学,我肯定要让他毕恭毕敬地喊我师父。那我教辉浩,你呢?二哥?” 杜尚雷看着杜尚清吩咐完后就匆忙离开,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吃了亏上了当,急忙追问二哥。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要教几位老同志打五禽戏,还要照看着铺子,监督着齐榉他们读书……” “老同志?谁是老同志啊?何为同志啊?”杜尚清懒得再继续和他解释,这小子就是个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