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杜家铺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出现了两名神情严肃的衙役。 他们身后紧跟着一顶精致华丽的轿子,显然是有重要人物到访。 当轿子抵达杜家铺子门前时,稳稳地停了下来。一名轿夫迅速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掀起了轿帘。 只见一位身着威严官服、面容庄重的老爷从轿子里缓缓走出。 杜尚清眨巴眨巴眼,一下就认出了来人,哧溜一下迎上前去,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哎呦喂,竟然是主簿大人大驾光临呐!您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的,还能抽出宝贵时间亲临小店,可真是让小的我倍感荣幸呀!”他脸上笑开了花,那语气满满都是讨好。 主簿大人咧嘴一笑,说道:“嘿,杜老板,你可别这么客气哈。我今天闲着没事,听闻你这店在全县都出了名,就过来瞅瞅。” 杜尚清忙不迭点头,说道:“大人您能来,那简直让我这小店闪闪发光啊!大人快里边请,小的我这就去泡壶好茶来。” 主簿大人笑眯眯点头,道:“那就辛苦杜老板啦。” 大堂里杜老太,马氏她们一听说有官老爷来了,瞬间慌得不行啦! 她们可都是村里的老妇女,平时撒泼打滚那是信手拈来,可这一见官家,就浑身不得劲,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 倒是齐樟脑子转得快:“奶,去后宅吧!”杜老头一听,也回过味儿来了:“对对对对,你们女眷都去后宅唠唠嗑吧!顺便领着亲家瞅瞅后宅。” 杜鹃、杜芬也赶紧站起来陪着诸大娘和杜老太去了后宅,把大堂让给了这些掌柜的、老板们,他们可都正眼巴巴地盼着主簿大人呢! 果然,主簿大人刚一迈进大堂,那些掌柜的、老板们便一窝蜂似的屁颠屁颠地围拢过来。 他们满脸谄媚,那阿谀奉承的话语,犹如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向主簿大人,简直如不要钱般汹涌。 这一阵又一阵的马屁、彩虹屁,将主簿大人冲击得应接不暇,手忙脚乱。 主簿大人坐在上首,只得不停地挥动着双手,试图抵挡住汹涌的“洪流”。 就在这时,杜家铺子门前又传来阵阵喧闹的声音。杜尚清满心好奇地往远处瞧去。 竟看到醉仙楼的姜掌柜同一位脖子上套着粗壮金项链、手指头上戴满金戒指、咧嘴一笑便露出满嘴大黄牙的汉子朝自己这边走来。 这个姜掌柜知晓杜家与自己东家的关系,自己店里的那几道新招牌菜听闻就是杜老板卖给醉仙楼的,凭着这几道菜品,自己在这三岔镇已然是声名鹊起了。 此次杜老板在镇上开设分店,自己岂敢怠慢?搞好关系,日后还愁没有新菜谱吗?这不就领着几位伙计,带着礼盒亲自前来道贺。 恰巧碰到了同样前来道贺的黑鹰帮郭舵主,他竟然敲锣打鼓地请了一个外乡舞狮队,说是要给杜尚清新店开业增添热闹气氛。 一时间杜尚清这店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这舞狮祝贺在这丰水县都是罕见的。 大伙只听闻这舞狮是南方州府的民间传统,这里的人们可都没有见过。 只听那鼓声阵阵,锣声喧天,热闹非凡。两头色彩斑斓的狮子在人群中间灵活地跳跃、翻转、嬉戏,它们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栩栩如生。 狮头不断地晃动,狮身则随着节奏摇摆,仿佛在展示着它们的威武和霸气。那欢快的鼓点如同跳跃的音符,引领着舞狮的节奏,每一次的敲击都引得观众阵阵喝彩。 周围的老百姓们看得目不暇接,兴奋不已,纷纷鼓掌喝彩,脸上洋溢着惊喜和欢乐的笑容。 就连杜家的这些孩子们也是头一回见,一个个都抻着脖子往外瞅呢。 “恭喜恭喜,恭贺杜老板新添分店,咱们三岔镇的百姓这下可有口福咯!”姜掌柜喜笑颜开,拱手向杜尚清兄弟两个致贺。 “姜掌柜过奖了,论口福还得去醉仙楼啊,我这儿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店罢了。 还得多多仰仗各位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出特色,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这边两人又交谈了几句,而另一边,郭舵主则饶有兴致地观赏了一会儿精彩纷呈的舞狮表演后,才心满意足、志得意满地踱步走了过来。 只见他满脸笑容,拱手作揖说道:“恭贺新禧啊,杜老板真是深藏不露、身手不凡呐! 这店铺开得如此之快,实在令小弟钦佩不已!搞得我都不禁动心想跳槽到您这儿来效力啦。 不知杜老板觉得我安排的这场舞狮如何呢?是否够应景?是否够热闹呀?” 面对郭舵主的殷勤奉承,杜尚清显得有些冷淡,不冷不热地回应道:“呵,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你? 你不是白水镇的舵主吗,怎会有空跑到我们这三岔镇来了? 你这舞狮确实挺热闹的,但未免过于招摇了些,做人还是谦逊内敛点为妙。” 这时,站在一旁的杜尚霄笑着插嘴道:“二哥,你有所不知啊,郭舵主现在是我的的好友,此番乃是我专程邀请他前来捧场助威的。 没曾想郭兄竟如此大方阔绰,不仅亲自前来,还特意请来了一支专业的舞狮队伍助兴。 哎哟喂,郭兄弟,你这般破费,叫我如何过意得去哟!这样吧,中午时分我做东,请你开怀畅饮、一醉方休,来来来,里边请~”说罢,便热情地将郭舵主往里让。 杜尚清微微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嘀咕道:“原来是老三邀请他来的啊,我还当他是有意前来的呢!” 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轻声叹息着,“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啊!”不过,目光落在那热闹的舞狮表演上,心中又不禁感叹:“这舞狮的确颇具新意,这老小子倒是挺用心的。” 此时,在不远处杜家的孩子们中间,杜齐樟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郭舵主。 他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警觉,心中暗自忖度:“这个人对我老爹的动机明显不纯,肯定有所图谋。从年前到现在,他就一直在对我爹献殷勤。” 难不成真的像子叔鹤轩猜测的那样,…… 想到此处,杜齐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暗自下定决心:“不行,我家老爹需要我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