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正想细问,就听到门口传来哭骂吵闹声。 “我不活了,这个日子没法过了,把家都败尽了,还想着跟别人胡搞,你们老杜家这是要逼死人啊!呜呜呜呜” 这是老三媳妇刘氏的声音,一番唱念做打,抑扬顿挫,给老宅吸引来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杜老太也不是好惹的,放下手里的鞋底,快步跑到门口“呸,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娘家捣鼓,我家老三怎么会被骗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货,还有脸在这里嚎。” 四柱跑过来,把自己娘往家里拖。老三一脸是伤的垂头丧气跟在后面。老四,老五也默默地随着进来。 “我不想活了,老杜家自己惹了事情,往我娘家推啊,和人家寡妇勾搭总不能也赖在我娘家吧?老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要这样对待我。” 刘氏依旧在院子里撒泼打滚,把杜老太气的要拿扫帚狠狠地抽她。 老四,老五忙过来阻拦,一时间鸡飞狗跳,热闹非常,连院子墙头都有皮孩子爬上了观看。 好家伙,杜尚清也吓了一跳,不禁感慨古人果然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连别人家吵架也被围观。 “老三你就杵在那里装死人的吗?” 杜老头怒气冲冲用烟锅指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问。 杜家老三,呢喃了一下,走过去扯起刘氏,强行把她拖去了屋里。 “二哥”老四老五看见杜尚清过来打了招呼。 “你们去哪里了?” “我们去马家村那边地里看情况了,那边马地主家依然坚持让我们赔钱,还要我们给他们村一个说法,不然就去报官。” “老三你出来,来堂屋,具体怎么回事,出来说清楚。”杜老头冲着三房喊,这个逆子惹了事,不敢承担只会躲房里当缩头乌龟。 老三听自己爹叫自己,只好踱步去了堂屋。大家坐在大桌边,等着杜老三说话。 “爹,二哥,我真的没有跟那个寡妇有什么啊!只是前天她在地里锄草,央我帮她挑担水,可巧她接水桶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摔倒在我面前,我过去搀扶,被马地主家管家看见了,非说我与寡妇不清不楚。” “我不服气,与他争吵了起来,结果他们来了一伙家丁,把我给打了,他家稻田应该是他们自己踩倒的,跟我没有关系。” 杜尚清看他被揍的两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也红肿着,看样子对方下手不轻。 “那你与刘氏娘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自己一个人去送山货,还被骗?”杜尚清问。 “唉,刘老二本来说人家客商要的急,先让我送一车过去,他自己再到村里收一些,晚点再送一车,我没有多想,也就送过去了,那个客商检查过货物,让我到旅馆喝杯茶,他上去请自己东家再过来验验货。” 我见他上了楼,也就没有多想,可谁知道左等右等不见人下楼,便上楼寻他,结果人去楼空,上面根本没有人,我再跑下去一看,车上麻袋不对,里面都是杂草。东西被他们掉包了。 我刚想去追,刘老二赶着牛车也到了,听我一说,当时就不干了,揪着我不放,嚷着要我赔钱给他,还说我与客商一起下套坑他。 我好说歹说,让他先不要着急,我先去找找,他死活不干,还要让我给他写欠条。我一听就急了,生意是两个人做的,凭什么出事我一个担。结果我俩扭打了起来,我把刘老二打趴下,跑回家的。 结果回家第二天就在田里遇到这个晦气的事,唉! 说完捂着脸,一副郁闷至极的样子。 杜老头说“昨天刘家来了几个后生,嚷着让老三出来,事情不能算,不给银子就要报官,到时候不要怪不讲姻亲面子。” 老四,老五也一脸愁容,自己家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倒霉事一件接一件。 杜尚清听了,在心里想这两个事情也太凑巧了吧?一个个都要赔银子,怎么看事情都不简单。 老三平时虽然爱占小便宜,但头脑也是很灵活的。虽然地里活计偷懒躲滑,能躲就躲,但倒腾起货郎小生意,从来都比较稳妥的。 一般人还真的不容易骗了他去,这次估计是因为妻家亲戚才丢了些该有的戒备心,被人钻了空子,骗了去。 “现在怎么办?要赔那么多银子,家里哪里有那么多钱?”杜老头唉声叹气,愁的猛吸了烟锅几口。 “家里还有多少钱?”杜尚清问。 “哪里有钱?好不容易攒点银子都给大房了,老大和大孙子念书,这银子就像流水一样,今年秋收还没有开始,就是买了粮食也没有几两银子啊!”杜老太太抹着眼泪。 “唉,自家这些年大头都供了大房,可这次有事居然来都不来,老大也是,,,”老三愤愤不平,一直他都对大哥不满了。 “还不是你惹的事,要不是你成天想着发财,做生意,怎么会被人骗?现在马地主家不依不饶,这是还惦记着我们家的水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