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韶又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下,方才笑道。 “不是不方便说,我只是不想你跟着担心。” 卫韶顿了下,继续说: “楚王说,我和他,在有些人眼中,是鹬和蚌。 而我若与他相争,便会有得利的渔翁。“ 江春晓凝眸,沉默了下,猜测道: “楚王说的是,你的皇帝小外甥?” “嗯。” 她还真是冰雪聪明,也胆大敢猜。 卫韶不瞒她,如实告诉了江春晓,楚王给他讲的那个狩猎的故事。 也说了,他们俩最后是因为,楚王又说,也许,他心中白玉无瑕的长姐,也未必只有他所见的那一面。 他提醒卫韶,要多为自己打算。 卫韶听了,自然是心中不舒的。 卫筠对他而言,是这世上除了娘亲之外,对他最好的亲人。 楚王便笑说,若他愿意,可以和他比试一番,出出心中的闷气。 于是,俩人就切磋上了呗。 江春晓:“那会不会是楚王的离间计?”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想想大清朝的九子夺嫡,如今大雁太宗皇帝的儿子就剩下俩了。 这楚王爷有私心,也是正常。 挑拨了卫韶和太后的姐弟关系,对他而言,可是大有裨益的。 卫韶冷哼: “若是,也好。“ 就怕,若不是,他才会更难做。 因为,在卫韶心里,他那小皇帝外甥,最多算是因为听了一些人的谗言,年纪小不懂分辨和掩饰自己的心思。 才会对他这个人人口中的权臣舅舅有些意见,才会不服不忿,经常背着他母后给他找点小麻烦。 都是从少年之时走过来的,卫韶理解小皇帝想要自己掌控朝堂的帝王君心。 只是,现在他之所以不放权,是因为,小皇帝还没有能力自保。 朝中看似祥和安宁,其实暗潮汹涌。 卫韶对小皇帝就像老鹰对小鹰,不放心。 可他早就有打算,早晚有一日,他会放手让他自己去飞翔的。 卫韶一直以这种缘由说服自己,不要和小皇帝一般计较。 可楚王却当着他的面提醒他,他那皇帝外甥,实际上是城府极深,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一心算计了所有人的高手。 扮猪吃老虎,才是他的真实力。 这,如何不让卫韶心神不安。 还有,卫韶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长姐,会是楚王说的那么可怕。 “大人,想不通的事,就先不要想了。“ 江春晓贴近他的肩头,素手轻轻覆上卫韶的眉,温柔的为他抚平眉宇间的愁绪。 “好……听你的。” …… 俩人沐浴更衣后,一起上了床榻。 卫韶枕在江春晓的怀里,手中随意把玩着她的睡衣飘带。 江春晓借着烛光 ,给卫韶整理发丝,按摩头顶。 忽然——她惊讶道: “咦?大人,你怎么有了一根白头发?” 卫韶失笑,淡定道:“青岁白发,操劳的呗。” 江春晓看着那根银亮的白发,小手跃跃欲试。 “嘶……” 卫韶只觉得头皮生出一下刺痛。 “呀,大人,抱歉,拔错了!” 卫韶额角连着痛起一根青筋。 “江春晓……你故意的吧!” 虽是问责的话语,却满是宠溺的味道。 同时,他抬手在她腰肢上咯吱了两下。 江春晓被他弄的咯咯直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半晌,她终于顺过气来。 翘嘴小声嘟囔道: “才没有!不过,既然都拔错了,那民女还给大人一根,就好了啊!” 说着,她竟抬手拔了一根自己的头发。 卫韶来不及制止,就看着她手上又多了一根头发。 他深眸凝住,满眼心疼。 “你真是胡闹,一根头发,还需要你赔?” 江春晓嗔笑瞧了他一眼,道:“自然是要的。” “大人,我送你的香囊呢?“ “做什么?送出来的礼物,可不能再要回去哦。” 卫韶打趣她的同时,还是乖乖的伸手在枕头下将那香囊拿出来。 “你竟放在这儿了?” 江春晓好意外,他怎么还要枕着香囊睡呢。 卫韶骄傲嘚瑟道:“ 那是,我心上人送的生辰礼,自然要时时刻刻都放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嗐!” 江春晓被他这彩虹屁给拍的,唇瓣上的笑,生生的快挑上眉梢了。 青丝如墨,搭在江春晓嫩白的指尖上,像是一幅刚落笔的水墨画。 下一秒,卫韶眼瞧着江春晓将她的那根头发和他先前被拔错的那根头发,小心翼翼的缠绕在了一起。 “你这是要做什么?” 江春晓黛眉微挑:“大人觉得呢?” 卫韶看着她将他们缠绕在一起的两根发丝,慢慢的放进了香囊里,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结发夫妻。 她这是…… 在和他许下承诺吗? “大人,我们每个人啊,每日都会掉好多根头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