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好吧。“ 江春晓心里一甜。 就算他不说,她也猜出了几分。 除了刚刚那个被她在心里吐槽过的国舅大人,估计也没谁能有这么厉害的手下了。 看来,刚才他也不是看完热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还知道派几个人过来,保护她一下的嘛! “既然是不方便透露,那我也不强求。 不过还是要谢谢大家。 这个金叶子,请壮士务必收下。 不然,我怕是会寝食难安。 连累了两位壮士为我受伤,这点心意,我还是该出的。“ 暗卫头儿又想再推辞。 郢灵儿:“哎呦!这位大哥!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也不是给你的,是给你那俩兄弟治伤的! 你在这装大方,装的是啥劲呢!“ 暗卫头儿被她给说的一脸尴尬。 “咳咳……” 江春晓和郢盛同时看向郢灵儿,默契的表示,很无语。 人家这些大哥可是刚刚帮过她们。 这丫头,这嘴,怎么就如此的直白呢! 挺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偏偏长了一张嘴! 但是,她这还真是话糙理不糙。 “那,我便收下了!我替他们,谢谢江姑娘了。” “壮士客气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壮士能否帮忙。” “江姑娘请说。” 江春晓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秦四娘,还有天香楼里那些被郢盛给打的受伤不轻的打手和护院,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愚奴和藏獒身上。 “我想请壮士派人将他和它们送去衙门。 这边,我们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暗卫头儿爽快点头:“江姑娘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好,谢谢了。” 李旭派来的暗卫一行八人,其中两位被狗咬伤的暗卫,直接拿了江春晓给的金叶子去了医馆疗伤。 剩下几个人一起押送愚奴和藏獒们去了衙门,去投案自首。 江春晓等他们都走了,唇角扬起一抹笑,朝着秦四娘走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 她已经知道了郢盛和郢灵儿的厉害,自知手下这些人,都是赔钱货,没有啥用。 也不敢再和她叫板。 郢盛站在一旁,慢条斯理的整理身上的污浊衣角,又恢复了寡言少语的状态。 只有郢灵儿,实在是累够呛,找了佟锦瑟边上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去,倚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准备看戏。 江春晓瞧着一点点往浩哥后面躲的秦四娘,缓缓开口: “哟!怎么,想不到,在永都城里大名鼎鼎的秦四娘,也有害怕的时候呀。 这倒真是新鲜。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把锦瑟姑娘给逼到跳河的? 之前,让你谈,你偏不。 瞧瞧,非得让大家把你这天香楼给砸了稀巴烂。 现在,能谈不?“ 秦四娘胆子不够,底气来凑。 她心道,她手里毕竟捏着佟锦瑟的卖身契。 她们能奈她何? 想到这,她梗着脖子道:“谈什么!? 是你们多管闲事,把手伸到我天香楼来的。 佟锦瑟,可是我秦四娘当年亲自从她亲爹的手里买来的。 那卖身契上,也是她亲爹签字画押的。 你想代替她和我谈? 哼哼!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说罢,她又看向佟锦瑟:“姑娘,我秦四娘说的没错吧! 当年你被亲爹送到我这天香楼来的时候,你也是记事儿了的! 怎么着,如今翅膀硬了,就想从我这儿走了? 那你可真是做的白日梦!“ 佟锦瑟被她这么一说,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是啊,她就是被自己的亲爹卖了的。 她就是知道了,这辈子,她的卖身契都会捏在眼前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鸨手里了。 所以,才会寻死的啊。 不过就是求一个解脱。 当年佟锦瑟的亲娘病死,后娘很快就进了门。 不到一年,她就生了个白胖小子。 那时候,佟锦瑟才知道原来她爹早就和那后娘勾搭在一起,她亲娘也是被他们给害死的。 后娘生了儿子后,对她是越来越不顺眼,便撺掇着她爹把她卖到了青楼。 佟锦瑟出身清白,心中记着她娘临终前的教诲。 女子,要堂堂正正做人。 她是个可怜的,也是个愚孝的。 被卖到天香楼之后,她觉得若是她日后成了娼妓,就是对不起亲娘的生育之恩。 便数次逃跑,被抓回来,打的不成人形。 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孩子。 一次次被关进柴房,一次次遍体鳞伤。 后来,挨饿到快死掉的佟锦瑟,隔着柴房的门,听着外面的丝竹之音,奢靡之乐,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想堂堂正正做人的前提,是得先平平安安的活下来。 从那一天起,她就像变了个人。 变成了一个不再整天想着逃跑,手脚勤快,嘴甜爱笑的小姑娘。 那时候她太小,只需要负责一些端酒打杂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