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之上,一人拉动掌中缰绳,策马停下,马背上之人身影挺拔如山,眉峰凌厉,容颜俊美如斯,正是身穿一袭圆领暗红长袍的卫韶。 他看向人群涌去的方向,不解挑眉:“城西今日有何事发生? 怎会如此喧嚣?“ 被问到之人正是李参军,他抱拳回道:“回大人,是前几日属下和您禀告的那家江姓外地人所开办的喜乐园,开业了。“ “哦?“ 经过他这一提醒,卫韶倒是想起数日前的事来。 那日他处理完公务,李参军便来禀告。 “有事?” “大人,是瑞王的旧府邸,租赁出去了。” “租赁出去了?”他诧异,竟有人会租下那里! “是。” “户主是什么人?” “王麻子那边说,是来自樊城的商人,一家三口,属下让人到城中户房调查过他们的身份,入城登记,并没有可疑之处。” “哦,那就继续盯着吧。” “是。” 从外地来的一家三口,短短月余,竟然能在这永都城里,搞出如此大的名堂来,倒是有点能耐。 他薄唇微动:“这么快,就开业了?竟还有这么多人去凑热闹?” “是,属下的人一直奉命盯着,七彩祥云和喜鹊的祥瑞之兆出现后,喜乐园的名气就传开了。 如今,那里,已是永都城里的吉祥之地。” “哼……这户江家人,倒还真是挺有手段,有胆子的!” 男人挑唇讥讽冷笑。 祥瑞? 百姓信,他,可不信! “大人,我们要去看看吗?” “不用!让你的人继续盯着,我们先办正经事。” “是!” 卫韶拉动手中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一个月后,金吾卫大牢 “敌国细作都受不住你得手段,这人的嘴竟然还没被你撬开?” 卫韶放下手中卷宗,满眼不解的看向来人。 徐朗,他手下的一员大将,审讯能力很强。 “是属下无能!” “我倒是想亲自见识一下,这人的嘴,到底有多硬。” “大人,牢房之地,脏乱腐朽,您还是……” “无妨!你且随我去吧!” “是!” 白色圆领无袖马褂,身前绣着狮子头图纹,内衬同色长袍,一身素色衣衫,穿在卫韶身上,将他的俊美之姿增添了几分冷峻。 阔步而起,步步生风。 来到地牢之后,卫韶走到刑房之内。 他看向刑架上的男人。 男人身上的白衣染满污血,发丝凌乱,满脸污浊,却依旧眸色坚定,满是不屑。 卫韶被男人如此瞪着,也不开口,直接走到他身前,手腕扬起。 他将十根银针准确的刺入男人心脏周围的神经中,不会伤他性命,却能令他痛不欲生。 刺痛骤然占据男人的全身,他面色惨白之后迅速变得紫红,冷汗沿着额角滚落。 可他却依旧紧闭双目,抵死都不肯开口求饶。 甚至连痛呼声,都没有。 卫韶俊美的面上浮起一丝不达眼底的冷笑,他看着刑架上的男人,淡声问道:“疼么?” 男人依旧不吭声,无力的抬起眼皮,挑衅的看着卫韶。 卫韶被他这样盯着,也不动怒,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捻动那些银针。 一根,两根,三根…… 剜心踏骨之痛。 “呃……” 这一次,男人痛的终是忍不住了。 可眼神,依旧凶狠高傲。 “啧啧,连这种锥心之痛你都能忍,还真是块铁骨头啊!” 卫韶收回按在银针上的手,指尖捏在一处,看着其中沾染的血渍,冷漠眸光中有几分嫌弃,冷声又道: “想不到,齐王竟能寻到你这般人物! 不过,这痛苦,你能忍得,就是不知道九岁的孩童,忍不忍得? 哦,对了! 我还知道一种更残酷的刑法,就是将人的心活活的生剖出来,让人看着自己的心鲜血淋漓,再慢慢咽气。 那个滋味,我想,九岁的孩童一定更受不了,你说呢?“ 那男人原本不屑的神情,听到卫韶这番话后,瞬间变得暴跳如雷,焦躁异常。 “卫韶!你这狗贼!你是什么意思?!” 终于开口了? 呵呵,那就好办了。 卫韶挑唇,语气依旧平缓:“你说呢? 我的手下,在城郊的一个村子里,见到了一位美丽的妇人,带着一个九岁的孩子,他们的样子,可不像是村子里的百姓啊!” 男人彻底疯狂:“卫韶,你不得好死!你个大佞臣!你欺负小皇帝年幼,就妄图把持朝政,残暴冷血,陷害忠良!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不得好死!……” 他拼命的晃动着身体,刑架上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而哗啦作响。 卫韶面不改色的听着他的破口大骂,直到他骂到没力气了,他才缓缓笑道: “我不得好死?呵…… 就是我不得好死,那我也一定是会死在那少妇和孩子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