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落进来,帐篷内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温暖而宁静。 帐篷的顶部是由厚实的羊毛编织而成,散发着淡淡的羊膻味。 墙壁是由深色的帆布制成,上面绣着一些简单的图案,有几分粗犷的美感。 地面上铺着一张厚厚的地毯,上面交织着的图案复杂而精美,是草原上常见的猛兽和飞鸟,颜色已经有些褪色,却依然能够看出它曾经的华丽。 云秀轻轻坐在铺位上,钟奕为她解开斗篷,她的目光柔和,带着一丝倦意。 钟奕去给她倒茶水,云秀接过茶杯,看向钟奕:“阿奕,别忙了,歇一歇,你也累了吧。” 钟奕微笑着,他走近云秀,坐在她的身旁,声音低沉而温柔:“嗯。” “我们不久留,明日就走。”云秀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钟奕的手。 “好,都听阿秀的。”钟奕反手握紧了云秀,柔声说道。 “辛苦你了,陪我一路颠沛流离。”云秀看了林子辰和钟奕的对话,有些愧疚,“阿奕,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嫁给了林子辰,就能一直留在凌云城,相妻教女,打理将军府,安安稳稳。” 钟奕把头靠在云秀的肩膀上,“如果没有遇到殿下,我可能会循规蹈矩走上那样一条路。可是,看过了世间山高水阔,又怎肯困于一方后宅之内。 殿下,遇见你,是我之幸。所以,不必去预设另一条路,同殿下在一起,我从未后悔。” 钟奕嘴角边挂着幸福的微笑是她,让他见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只要在她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即使前路艰难,他也愿意与她并肩前行。 云秀握紧了他的手,问道:“你和林子辰聊得怎么样?” 钟奕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静,他的声音平和,“我和她说清楚了,她只是说,祝福我。” 云秀微微皱眉,对林子辰的态度也有些摸不清了。 隔着钟奕,她是否愿意以西岭兵力,助她一臂之力? “就这样?没有提到其他的吗?比如她是否……” 钟奕抬起头,目光与云秀相遇,他似乎明白了她未说完的话:“阿秀是想问,林子辰是否会帮助阿秀,站在我们这边。” 她如今手里无兵,有求于林子辰。云秀低下头,“算了,这事阿奕你别管了,我会让林子辰改变态度的。”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被掀开,阳光随着林子期的身影一同涌入帐篷。 林子期的脸上带着一丝急切,直接对云秀说:“大殿下,苏青受伤了,伤口很久了有些发炎,情况不太乐观。” 云秀立刻站起身,神色担忧:“怎么会这样?我们得马上去看看她,钟奕,你……” 钟奕也站了起来,他点头表示理解:“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云秀和林子期急忙离开了帐篷,脚步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留下钟奕一个人在帐篷中沉思。 林子期和云秀走到了周静所在的帐篷外,墙壁是由深色的粗布制成,上面绣着古朴的图案。 帐篷的入口轻轻掀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湿土气和草木香。 帐篷的角落里,一盆炭火静静地燃烧着,发出微弱的“噼啪”声, 火光在帐篷的墙壁上跳跃。 火盆上,一壶水正在慢悠悠地冒着热气,水蒸气在空气中弥漫, 与药草香混合。 桌子的背后是一排整齐的药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标签上的墨迹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能辨认出里面的草药名称:当归、黄芪、白芍……每一种草药都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周静站在药架前,拿着一株干燥的药草,轻轻闻了闻,然后放下,周静在药草间穿梭,似乎挑选着最适合的药材。 床边的木桌上,摆放着几个陶罐,银质的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与一旁的瓷碗和竹筒形成鲜明对比。 看见云秀带着林子期一起进来,周静问道:“殿下,有人受伤了么?” 云秀微微颔首,“是子期来求我的,他的室友苏青,肩膀受了伤,似乎时间不短。” 周静想了起来,“就是今天军营比武的擂主?她受着伤,还能拿到擂主?” 林子期走过来,拉着周静,“我室友厉害着呢,别废话了,快随我去。” 周静被林子期急急忙忙拉着走,云秀跟在后边。 林子期和周静走到了苏青所在的帐篷外,林子期掀帘而入,周静紧随林子期的身后,手中提着一个药箱。 进入帐篷,只见帐篷里摆放几件简单的家具,一张桌子,几只木凳,以及角落里的一个陈旧的木箱。 周静首先走到苏青的床榻边,上面铺着一张厚实的狼皮褥子,苏青就躺在上面,她的脸色苍白。 周静放下了手中的药箱,面容和善,眼神中透露出医者的温和。 周静向苏青微微颔首,说道:“苏姑娘,我将为你检查伤势,可能会有些不适,请你忍耐一下。” 苏青轻轻点头,尽量放松身体,躺在床上。周静轻轻地解开了苏青身上的绷带,露出受伤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