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辞皱了皱眉,打量着她:“怎么?外面下大雨了?把你淋成这副鬼样子?” 周围发出细小的嘲笑声,姜软软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温声道:“段辞,现在很晚了!不喝了好不好?我们先回去。” 男人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凝视她片刻,刻薄道:“回去?回哪里去?六年没碰过你,你这是寂寞了?” 周围地笑声更浓厚了些。就好像在嘲笑一个常年不得宠幸的妃子,然后那妃子自己寻上门来求欢一样。 姜软软不是不要脸的人,她知进退,也没有奢望过这个男人真的会听她的话,她的目的只是来送醒酒汤。 姜软软垂目道:“段辞,我送来了醒酒汤,在车上,我去给你先拿过来,等你一会儿喝完酒就把醒酒汤喝了吧!” 姜软软的声音很柔软,甚至有点…柔软得过了头! 就是有一种,让人面对她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脸时无法发起怒火。 段辞虽然不满意姜软软自行找过来的行为,但是面对她这副样子也没办法真的对她怎么样!落下一个字:“嗯。” 姜软软起身出了包间,又淋着雨往夜总会对面的车里去,小心护着包装好的醒酒汤。 回到包间的时候,姜软软把醒酒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说了句:“段辞,少喝点。”就准备离开。 “那个谁,过来给晚琪倒一杯酒再走。” 姜软软顿了顿脚,这句话出自段辞的口,所以他口中的“那个谁”指的是自己? 但她还是需要确认一遍,不明所以地指了指自己? 段辞说:“对,就是你。” 包间里的几人一双双戏谑地眼睛看着她,姜软软没有多想,走了过去准备倒一杯红酒给白晚琪。 倒不是她犯贱,只是相处了六年,姜软软清楚现在如果让段辞难堪,下不来台,他日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人。 有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段辞这个男人…心眼很小。 他在这种场合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不就是想在这群狐朋狗友面前展现自己的家庭地位吗? 呵,这种可怜的优越感,她姜软软一点儿都不需要。但她倒是可以配合。 姜软软倒酒期间,段辞突然问她:“喂,你接过吻吗?” 姜软软停下手中动作,怔怔地张口:“啊?” 段辞搂住身旁的白晚琪,二话不说吻了上去,还是舌吻。 周围人欢呼起来,吹口哨的都有! 姜软软大概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了!不就是想当面羞辱她吗? 姜软软听着周围欢呼雀跃的声音,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在她面前和另一个女人拥吻,她的心一点波澜都没有。 姜软软摇了摇头,这样的段辞和她的祁野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远。恶心到她头皮发麻! 要不是因为祁野的心脏,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认识段辞这种人。 段辞许久后松开白晚琪,然后看向姜软软,勾起嘴角说:“就像这样。” 段辞冥冥之中想从她脸上寻找一些什么,可偏偏,姜软软那张该死的脸上什么都没有,一如既往的平静。 甚至眼中带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嘲弄,但很快被姜软软隐藏起来! 段辞以为,他刚才在她眼中看见的那一丝鄙夷的嘲弄只是错觉! 姜软软不想过多纠缠,倒了酒,起身准备离开。 却在起身的时候衣角不小心地碰到了刚才倒的红酒杯上,“砰”的一声,摔出刺耳的声音成了玻璃碎片。 红酒也因此不小心溅到白晚琪的小腿上。 看见白晚琪小腿上被溅起的几滴红酒,段辞不淡定了! 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对着姜软软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你他妈故意的吧姜软软?” 姜软软没有听清段辞说的什么,她的头被打的歪了一边去! 她轻轻地捂起自己被打的脸,姜软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又开始耳鸣,周围的声音糊成了一片,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这是她二十九年人生里第一次被人打。 她小时候调皮不听话,父母从来舍不得对她动手! 和祁野在一起的十年,她也一样被宠成了童话里的公主。 可是和段辞结婚六年,日日夜夜的悉心照顾,换来了一记莫名其妙的耳光。 她以为就算这个男人不喜欢她,厌恶她,也至少会看在她多年来的照顾上能给彼此留一些体面。 她甚至从没想过,段辞有一天会对她动手。这记耳光当真是来的出乎意料。 她想,那个酒杯她并不是故意的,她可以道歉,正常人道歉就没事了吧? 可是段辞却因为白晚琪腿上的几滴红酒就打了她, 果然啊!他的白晚琪当真是受不了一丁点儿的委屈。 姜软软耳朵不鸣的时候,听见周围各种异样的声音和各种异样的眼光。 一个正常的女人,被自己的丈夫在情人面前,在兄弟面前,在陌生人面前打了都会委屈到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