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回到府邸,得知钟伯期写信给他。 钟伯期在信中表明,十五年前初九乃是南州四子初次游览石桥山的日子。 如今,明天又是初九,他希望能与冷籍一同重温故地,并在山间品茶论道。 此外,钟伯期还邀请了熊刺史和罗长史。 苏无名欣然同意前往,并决定带领裴喜君等人一同前去,领略一番石桥仙境的美景。 苏无名等人先一步抵达,王麟与卢凌风则护送着冷籍,来得稍晚一些。 钟伯期与冷籍相见,激动得难以自抑,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王麟和卢凌风静静地站在人群旁边,目光落在钟伯期身上,却发现他咳嗽的症状愈发严重,甚至咳出血来。 苏无名见状,急忙呼唤费鸡师过来,希望他能帮助诊治一二。 然而,钟伯期看着费鸡师一身破烂的穿着,心中不禁涌起怀疑,觉得他只是个江湖骗子,根本不愿接受他的治疗。 尽管如此,费鸡师还是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钟伯期的手,开始认真诊断。 经过一番观察后,费鸡师得出结论:钟伯期并没有患上绝症。 可是,钟伯期已经找过许多南州的郎中医治,他们都一致认定他患有绝症。 因此,他对费鸡师的诊断结果持怀疑态度,完全不相信他的判断。 就在大家品茶、感慨之时,钟伯期突然要求苏无名给出一个交代。 熊刺史也好奇地询问道:“苏司马,我也是想知道,那杀人凶犯,何时能够缉拿归案?” 面对众人的疑问,苏无名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既然诸位大人想要知道,那么在下就将此案细细讲来。” 随着苏无名的讲述,钟伯期作为杀人凶手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冷籍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凶手竟是他敬重的兄长钟伯期! 钟伯期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缓缓说道: “我自知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想着若能与其他三子一同离去,共赴黄泉路,岂不快哉?” 原来,他的杀意源于,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友情的扭曲理解。 对于樵夫的惨死,钟伯期坦白承认是他利用另一只百毒虫将其害死。 而谢家老仆的死,也是因为钟伯期巧妙地点燃了他心中隐藏已久的仇恨之火。 钟伯期语气坚定地说: “虽然樵夫和仆人只是画中的点缀,但只有当画中的人物全部到齐时,这幅画卷才算得上完美。” 此时的钟伯期仿佛已陷入癫狂,完全沉浸在自己扭曲的艺术追求之中。 冷籍望着眼前已然失去理智的钟伯期,痛心疾首地骂道: “你这疯子!” 冷籍悲叹自己瞎了眼,决定与钟伯期断绝关系。 他悲愤交加,想要以头撞树自尽,却被一旁的王麟紧紧拉住。 钟伯期告诉冷籍,他已在茶中下了慢性毒药,这样他们这些名门士族才能死的优雅。 熊刺史和罗长史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们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在地上,而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苏无名看到两人惊恐的样子,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然后他轻声说道:“两位大人不必如此惊慌,人家根本没有打算将你们一起带走!” 钟伯期听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地说道: “没错,你们都不配。” “你们这些所谓的刺史、长史,不过是为了附庸风雅才去结交南州四子。” “但在我看来,你们甚至连石桥图上的草木都不如!” 说完这番话,钟伯期又转头看向苏无名和卢凌风,目光中透露出些许赞赏之意。 然后夸奖苏无名,不负其恩师狄公的威名,夸奖卢凌风还有些本事。 对于王麟、裴喜君和费鸡师等人,还有薛环以及众多护卫捕快,钟伯期则是看都不看一眼,仿佛这些人根本不值得他关注。 正当钟伯期认为自己已经成功在望时,苏无名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原来,当冷籍来到时,苏无名抓住机会巧妙地调换了钟伯期和冷籍的茶杯。 如果不是这样做,恐怕钟伯期现在已经如愿以偿了。 钟伯期听到这个真相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整个人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官府将钟伯期的罪行公告于众,欧阳泉看到后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欧阳泉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崇拜的人,竟是如此残忍的凶手,于是他愤怒地撕下了告示。 然而,欧阳泉的行为,引起了苏无名等人的注意。 他们担心欧阳泉会做出极端的事情,便迅速赶到他家。 当他们到达时,发现欧阳泉正在上吊自尽。 王麟和卢凌风急忙上前,救下了欧阳泉。 卢凌风安慰欧阳泉说,虽然他只是一个商人,但这些年来他所做的善举,在南州百姓眼中都有目共睹。 在他看来,欧阳泉比南州四子更适合被称为名士。 王麟也补充道: “名士之称,不过是达官贵人们追逐名利的一种手段罢了,而先生您的所作所为,才是真正的大善之举,功德无量。” 苏无名也对欧阳泉表示认可,他说:“我苏无名也愿承认先生为名士!” 接着,他又告知欧阳泉,陆离已经将《石桥图》按原价退还给他。 并且裴喜君也愿意,帮助他重新绘制缺失的部分。 卢凌风则表示,他们可以效仿竹林七贤,陪伴欧阳泉一起饮酒作乐。 听到这里,欧阳泉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与此同时,冷籍来到狱中探望钟伯期。 钟伯期被灌下一碗汤药后,咳嗽症状得到缓解,病情逐渐好转。 钟伯期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 然而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一切都无法挽回。 所以他决定将家中所有财产都捐赠出来,用来帮助南州城中患有这种怪病的人治疗疾病。 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