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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阁老,更看好哪位?”
一名胡子花白的阁老笑着问道,他是内阁当中除开首辅张蓬玄之外,资历最老的一位阁老。
若是没有意外,张蓬玄乞骸骨之后,他便是首辅的不二之选。
当然,现在张蓬玄还在任上。
他作为副手,自然要和张蓬玄摆开架势,打起擂台来。
和气一团的内阁,天子估计也不太乐意看到。
而王扶龙作为张蓬玄一手提拔上来的门生,也是首辅的铁杆支持者,自然每每都要被第一个冲。
“我一介书生,也看不懂修士之间的攻伐之事。”
说着,他打趣了自己一句,“梁国公家的公子不是前段时间有句诗在京城盛行吗?‘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
几人相视一眼,皆是无言以对。
你都说这话了,让他们还怎么接?
还有张家那小子,就该被以后的文人骂死,一句话把全天下的读书人得罪了个干净。
在场的阁臣都是通过文科举走上来的,虽然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也只是会些粗浅的把式,和武夫自然不能够比较。
毕竟,年轻时候每天读书为了科举高中。
哪有这么多时间来修炼啊。
而且自古都是穷文富武,能够供养他们学习射御之术已经是极限了。
做了官之后更没时间,繁杂的政务,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就已经让他们疲于应对了,以前的射御之术更是彻底荒废。
都是大腹便便的模样。
也就是有服用丹药,这才不至于动不动就中风卧病在床。
“呵呵...”
听到身后几位阁臣的针锋相对,太康帝也不恼,反而笑道:“不若让定远侯来看看,这四人的胜算如何?”
定远侯也被叫来看热闹了,只不过远远候在一旁。
他虽然是兵部尚书,握有实权,但如今尚未入阁拜相。
毕竟内阁之中,一个萝卜一个坑。
除非等张蓬玄退下来,定远侯这才有补上去的希望。
“回陛下!”
定远侯上前,躬身行礼之后,这才徐徐道来:“项来出身军伍,久经沙场历练,手段狠辣果决,更是在生死间游走多次,武道意志也传承自军中的上乘武道,臣以为当是此四人中最强者。”
项来,是个肤色粗糙,线条冷硬的男人,站在西方白虎位,与其他人对峙着,敞开的衣襟露出结实胸膛,如同一块块垒起的大理石一般。
太康帝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几名阁臣也觉得很有道理。
“牛乐圣,本来是山中猎户,但是偶然得到了奇人传承,一手射术惊天动地,挽弓敢射日月星辰,臂力惊人,常与大妖搏杀,是真正从民间杀出来的强者,只是武道意志稍逊一筹,乃是中乘武道。”
“但若是在原始丛林之中,南疆妖族腹地那种地方,拉开距离的话,便是牛乐圣天然的主场。”
定远侯看了看场上一望无际的平原,以及漫天飞舞的黄沙,摇了摇头,有些可惜起来,“除非他速度惊人,不然近距离绝无胜算。”
牛乐圣此刻的处境也很艰难。
他几乎能够感受到三道炽热的敌意落在他身上,只要待会开始,这三个鸟人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将他解决掉。
毕竟,若是让一个射手拉开距离,无疑是非常致命的。
“敖逊,听说他半人半妖,小时候侥幸吞过一头蛟龙玄牝妖丹不死,力量积淀在他体内,修行起来几乎是一日千里,也是四人当中年龄最小的。”
“若是晚几年再来,武状元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想要武状元,敖逊还需要多练几年。
“至于伏万年,他是锦衣卫镇抚使,在三品积淀多年,雷火剑意炉火纯青,手段老道。”
几人听着一个个溢美之词从定远侯嘴里蹦出,还以为他对伏万年很看好,却不料对方话锋一转,“但是,臣并不看好伏万年。”
“哦?说说原因?”
太康帝喜怒不形于色,淡淡地问了一句。
“伏万年久在京城,既无项来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杀伐,也无牛乐圣逆天改命的决心,亦无敖逊的天赋才情,他一路走来太平庸,太顺遂了。”
他点到为止。
伏万年在普通人眼里或许是个天才,但与真正的天才相比较起来,可就差了一筹。
场中四人,就数他年纪最大。
太康帝笑了笑,一指上空。
四人已经开始混战,也如定远侯所料,牛乐圣是第一个被围攻的对象。
几乎是眨眼间,三人就将牛乐圣淘汰出局。
没办法,本就是实力差不多的强者,三人联手秒杀一个很正常。
“定远侯觉得,这几人中最后站着的人,与你比较起来如何?”
闻言,知情的张蓬玄猛地握紧袖袍中的拳头,心中暗道一声‘果然’,而后浑浊的眸子盯着定远侯。
陛下有此一问,定然是想要以武状元和法玄和尚打擂台,以此决定那三州之地的香火愿力的归属。
唉...
终究还是太草率了。
所幸也不过是三州之地,也不算养寇自重。
不过张蓬玄心中颇有微词,这么大的事情,太康帝居然不召集阁臣商讨一番,自顾自就和佛门敲定交易。
和他以往塑造的形象还真是大不相同。
张蓬玄这边在头脑风暴,定远侯却是有些愕然,“陛下何故有此一问?”
“三品和二品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便武状元天赋不错,三品堪称无敌,但臣镇压他们一只手足矣。”
定远侯说着话的时候,没有什么骄傲的表情,只觉得理所当然。
他也是出身军伍的强者,早就走在了二品的路上。
蛮族的三品,不也照样被他隔空一拳给打成了灰。
三品巅峰又如何?照样一只手可以镇压!
张蓬玄有些失望。
太康帝却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