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祁,老祁!” “老余,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前边堵着林冲呢吗?林冲把你冲散了?” “别提了,林冲那个缩头乌龟,在前面筑起了营寨,我两个营拿不下他,这不找你一起嘛!” “筑寨?林冲真把这儿当自己的山寨了?” “他可能觉得能拿下咱们吧!” “哼,他太小看咱们了!他有两千人,咱们也有两千人,咱们还有大人可以随时叫来援军,他呢,就凭一个不知道在哪的王庆,还想跟咱们斗? 我可听说了,大人昨夜连夜下令给濠州知州,让他出兵直攻孤山,真以为凭借一个小小的山寨就能跟咱们整个淮西路对抗呢?” “没准他们真是有这个信心呢!哈哈!” “这一仗,林冲必死!王庆也跑不了,走,瞧瞧这个一步一停的豹子头!” “走,他们就在前边。” 祁阳、余煦两部合到一起两千人向着林冲的临时营寨赶去。 “噗呲!” “啊~啊!” “怎么了?” “回指挥,有人掉进了陷阱中。” 两人跑到众人面前,围在一起的人群自觉的分开一条通道,只见林子中突然出现一个坑,一个士兵正不停的哀嚎。 两人凑到跟前,才发现士兵的一条腿踏进了坑里,众人合力将其拔出来后,才发现其脚心已经被扎穿,腿上也被坑壁上的竹签子给扎的鲜血淋漓。 “阴险狡猾的贼人,净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听到祁阳怒骂,余煦尴尬一笑,其实自己也在林冲等人前进的路上埋了不少陷阱,甚至还在签子上涂了金汁畜便,比这也不遑多让!只是可惜林冲停的太凑巧了,还没走到陷阱的地方就扎寨了。 “你们注意脚下,不要误踩了陷阱,同队的人搀着他继续走。” “指挥,小人实在疼得不能动了,能不能留在原地?” 看着满脸痛苦的小兵,祁阳也是一阵纠结, “我们要去寻林冲,没有闲人来照看你,虽说少有豺狼虎豹,但毒虫鼠蚁却是不少,你真要留下?” “小人,小人留下。” 小兵抱着血淋淋的右腿,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不想挪动半步,想也不想的就选择了留下。 “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继续出发!” 大军继续向前推进,只是行走间更是谨慎了许多,手中刀枪一定要戳一戳前面的地面,确定了没有陷阱才肯落脚,这让大军的行军速度骤然慢了下来。 “老祁,让兄弟们吃了饭再走吧。”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这么老高了?那让兄弟们吃了饭再走吧,不然空着肚子撞上林冲,便是想打也没了力气。所有人,停下休整。” 接到祁阳的命令,众人这才三三五五的坐到一起,从怀中掏出炊饼,啃了起来,而两个领头的也是寻了个僻静处单独歇了。 “咕噜~咕噜~” “老祁,你觉得咱们能一战定鼎吗?” “哈,老余,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然老哥刚才说的如何如何看不起那林冲,但真要对上,老哥心里也是没什么把握,今儿想一战定鼎恐怕不大可能,咱们少不得要在山里过夜了。” “我也是啊,要不是手下都盯着咱们,我也不好说那些话,依我看,咱们一会跟林冲试探的交交手得了,然后趁早扎个寨,就跟林冲在这山里耗吧!” “嗯,一会跟他交交手,不能打咱们就找个地儿扎寨,反正大家谁也奈何不得谁,就耗着呗!” “老哥说的是啊,这样,小弟带人跑了这么远的路,人困腿乏,能不能由老哥的人来阻挡一二,小弟带人紧急筑好营寨?” “老余,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呢!阻拦林冲那可是要命的活儿,你还真会挑啊!” “老祁,这不是没办法嘛!我的手下绕了一大圈,真让他们来拦,你放心把后背交给小弟吗?小弟可是敢放心把后背交给老哥的!” “这,好吧,一旦要筑寨,你们手脚要快些!” “没问题,就为了自己的小命,咱的手脚也慢不了。” “要不是相公担心有人事后趁机上山落草为寇占了这里,咱们也早就在山上筑起寨主了,何苦要冒着风险来干!” “相公还不是担心咱们苦苦建的寨子白白拱手让人了!毕竟好建可不好拆,这里又是大山深处,烧也没法烧,又不能派人守着这里,万一有人利欲熏心,真占了这里,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真是麻烦,豹子头林冲,希望你不是浪得虚名,要不然害的我们如此疲累,你就等着皮肉开花吧!” 半个时辰过去,众人都吃饱喝足歇息的差不多了,才又继续向着林冲营寨赶去。 “你就是豹子头林冲?不是说林冲长的豹头环眼吗?怎么是个光头?” 祁阳看着领兵从寨子里出来的许重,满脸疑惑,这是林冲?怎么长的和自己听说的不一样? “狗官休得放肆!爷爷是泼风刀许重!快快纳命来!” 许重自豪的爆出了自己想了许久的名号,毕竟山寨里大小头领都有自己的名号,就连玩弓的小子都有个“小更羸”的诨名,自己怎么能没有呢! “甚么泼风刀?速速叫林冲出来受死!” “胆敢侮辱寨主,吃俺一刀!” 祁阳一提手中铁槊,接住了冲过来的许重,两人厮杀起来,一时间刀来槊往,两件重兵器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一时间倒是斗的不相上下。 “冲!” 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弓弩手和正纠缠在一起的二人,余煦还是放弃了让弓弩手放箭的打算,改让步兵发动冲锋。 “冲!” 面对冲过来的官军,陈怀义也不废话,手中银枪一举,带着寨兵也迎了上去。 “刺啦!” 许重惊险的躲过斜刺里的一击,看着腰间铁甲上的白痕,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要不是自己躲得快,自己就要被剁成两段了。 “老余,我不需要你帮忙!” “你放屁,赶紧把人拿下,抓不了活的,死的也行,这关头讲什么道义,狗贼,吃我一斧!” “哼,官军,这可是你们先坏规矩的!” 陈怀义取出弓来,抽出一根短箭,瞄准了正在舞动斧头追着许重砍的余煦,随后右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