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兄长!” 一个面若冠玉,相貌堂堂,双眼炯炯有神的少年大踏步走进家门,二十左右的年岁,正是声脆音响的时候,响脆的声音透过大厅,直传到后院。 “咻!” “嗖~” 一杆丈八蛇矛上下飞舞,极速穿刺带来的裂帛之音不绝于耳。 一个面方耳阔、虎背熊腰,颌下一副虎须,身长八尺的大汉正摆开架势对着圆靶上的红点不断刺击,提高自己的准头,争取指哪打哪。 “大兄,我又寻到一块好石头!” 少年终于踏入后院,满头的汗水也遮掩不住眼神中的惊喜与兴奋。 大汉无奈的回头,没看到自己还在修习武艺吗?就这么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打断了。 大汉虽无奈,却还是宠溺一笑。没办法,谁让两人是一母的胞兄胞弟呢!父亲早亡,母亲也随父亲去了,幸福和睦的一家现在只剩自己兄弟二人。 “莫要跟着伯父摆弄那些石头,耽误了学业。年少之时,正是读书习文,考取功名的好时候。 愚兄善武,兄弟善文。愚兄恐不能重现家族荣光,这一切要靠你了。” 听着自家大哥还在不断给自己灌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思想,少年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自家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这思想不大好,自家荣光在仁宗朝,但如今这朝堂氛围又岂能和仁宗朝相比? 听着自家哥哥絮叨个没完,杜砾终于是忍耐不了,开口打断, “哥哥,我说我寻到了一块好石头,劳你与我一同取来。” 三五百斤重的大石,于天生神力的大哥而言,易如反掌。 “这次又是在哪犄角旮旯找的石头?上次在人家茅房旁边挖出的石头,可是让为兄好生沐浴了一番。” 杜壆听着又是扛石头,脸色变了变,真是不想再碰那些沾着稀奇古怪味道的石头了。 看着闻石色变的大哥,杜砾连忙解释, “这次不是了,这次我是在翠微山上发现的奇石,形状诡谲,色彩瑰丽!” 谈起这块巨石,杜砾顿时来了兴致,开始不断向杜壆介绍这块巨石的奇妙之处。 “翠微山是吧,那走吧。” 看着兴致起来,喋喋不休的弟弟,杜壆摇了摇头,自己想光复家族的希望怕是要破灭了。 “哦对对,速去,速去!” 反应过来的杜砾当即就要拉着杜壆往翠微山而去。 杜壆看了看虎背熊腰的自己,又看了看清秀瘦弱的杜砾,也是大踏步向外走去。 翠微山位于城西,杜壆杜砾两兄弟,正要出了城门便看见一队人马从城门挤入,也不管正在出城的百姓。 “闪开!闪开!” “不想死的都给老爷滚开!” 因为城门人流拥挤,阻碍了他们进城,这群人竟破口大骂,甚至扬起马鞭向着人群抽去。 被马鞭抽中的人无不惨叫连连,待看清为首之人身上的胥吏服饰和身后的健卒以及被健卒围在中间的马车,他们知道,自己这是白挨了。 风轻轻吹动马车的帷幔,从中透出一抹绯红,围观的众人立即将整条街道让了出来,马车中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见到让出了道路的车队,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焦急,缓缓的从众人面前驶过。 看着坐在马上面含讥讽的胥吏和健卒,众人敢怒不敢言。 杜壆看着这一幕,气的就要上去痛打一顿,被身旁的杜砾紧紧拉住。 “哥呀,莫要冲动!不干我们的事,你冲上去又待如何?没看到马车里绯红官袍的大人物吗?那岂是我们惹得起的?就算他们打杀了你,知府相公又岂会为你招惹他?” 杜砾好说歹说总算劝下了杜壆,待马队过去,死死拉着杜壆向翠微山走去。 “哼!这等欺压百姓的贪官恶吏,为兄恨不得狠狠戳死他们! 你以后可不能做这等恶行,不然就算你是我的胞弟我也要狠狠教训你!” 去翠微山的路上,杜壆一边痛斥他们,一边警告杜砾。 “哥啊,如今这大宋官场你还看不明白吗?唯有同流合污才能攀到高位,洁身自好只会被不断打压。 一州知府、一县县令又能造福多少百姓?上面看不顺眼,一纸调令就要走人,物阜民丰了又如何?换来个贪官,百姓会过的更加艰难。 没有政绩,如何对得起这家族荣光?有了政绩,百姓会更加艰难,进退两难也。 小弟不是不知家族荣光,也并非没有造福百姓之心,只是当今朝堂,唉~” 杜砾将自己的内心话如实的向自家哥哥说了一通,自己并不是玩物丧志的堕落之人,只是,有心无力。 “奸臣贪官蒙蔽了官家,待奸臣贪官被清理,官家还是圣明的。” 杜壆兀自辩解道,他还是认为应当效命官家。 “官家圣明?若真圣明又岂会被奸臣蒙蔽? 哥哥以为官家没有绣衣使者这种监察百官的机构吗?哥哥以为御史大夫又是何等职责? 一个窝在大内,只听手下奏报、百官论事的官家又能圣明到哪?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