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之后,老捞毫不犹豫地下车径直走向前台办理开房手续。 我凝视着伤痕累累的京京,无奈地对谢景说道:“要不然今晚就让我来照料她吧。” 然而,谢景紧紧握住我的手,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坚定地回答道:“不必担心,小风会妥善照顾好她的。” 我注视着小风那副满脸不情愿的模样,也不便再多言,只好默默跟随谢景返回房间。 不知是否因为心理因素作祟,我始终觉得这家酒店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味,使得我连衣服都懒得更换,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目光紧盯着谢景说道:“总感觉这个地方有些不太对劲,阴森森的,要不明天咱们赶紧离开这儿吧。” 谢景伸出手指向窗户,朝外面张望了一下,然后轻声告诉我:“你暂时也先别忙着洗澡了,依我看,今晚可能还会有事情发生。” 我满心疑惑地望向谢景,随后站起身来,移步至他身旁,顺着他的视线朝着窗下望去。刹那间,我惊讶地发现竟然有好几辆车陆续驶来。看来,我们前脚刚抵达此地,他们便后脚紧跟而至。或许,这便是郭老板如此大方放人的缘由所在吧。 谢景紧紧地拉住我的手,带着我来到小风的房门前,抬手敲响了房门。没过多久,昌哥和老捞也一同走进了房间。谢景沉默不语,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京京,很明显,这个小姑娘似乎有一些事情瞒着大家。 我迈步向前,轻柔地拍了拍京京的后背,轻声问道:“京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京京缓缓抬头,脸上仍旧弥漫着深深的恐惧,嘴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却又显得犹豫不决。 看着她这般模样,我不禁心急如焚,正欲再度开口询问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切而猛烈的敲门声。 那阵敲门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门框都敲碎一般,同时也透露出门外之人已经渐渐失去了耐性。谢景与昌哥交换了一个眼色后,昌哥便径直走到门口,猛地打开了房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粗略地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京京身上,恶狠狠地说道:“臭娘们儿,你他妈的欠老子的钱还清了吗?竟敢逃跑!” 话刚落音,那人便气势汹汹地准备冲向前去,一把揪住京京的头发。然而就在此时,昌哥迅速出手,拦住了对方,义正言辞地质问道:“你们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如此无礼!” 那个人毫不客气地甩开昌哥挡路的手,恶狠狠地回应道:“哼,原来你们就是今日替这个臭娘们还债之人啊!” 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叠借条,用力甩在桌子上,然后瞪着眼睛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顺便将这些欠款一并结清吧!难道你们打算偏袒一方,只偿还郭老板的债务,却对我们视而不见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谢景表现得异常冷静。他只是用眼角余光轻轻扫了一眼那些散落在桌面上的借条,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位兄弟,并非任何人随意拿出一堆废纸,我都会照单全收的。” 那人听完,将他那凶狠凌厉的目光狠狠地投射到京京身上,然后恶狠狠地说道:“臭娘们儿!快说,这借条到底是不是你签的字?” 京京被吓得浑身一颤,她紧紧揪住被子一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神色愈发惶恐不安,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是……是……求你别打我,千万别打我啊……” 见京京如此害怕恐惧,那人脸上露出得意洋洋、心满意足之色,转头看向谢景,皮笑肉不笑地说:“嘿嘿嘿,兄弟,连当事人自己都亲口承认了,这可绝对不是一张废纸哦!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然而面对眼前咄咄逼人之人以及那所谓的借条,谢景却表现得出奇冷静镇定,甚至连看一眼那张借条的兴趣都没有。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帮人,眼神坚定而锐利,毫无畏惧之意。 紧接着,谢景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语气平静但充满威严地说道:“哼,我当你们要玩什么花样呢,原来就是这么一出闹剧罢了。实话告诉你们吧,该给你们的好处我一分不少都已经给到位了,做人可不能贪得无厌呐!” 那人似乎并未料到谢景会有如此强硬态度,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初,故意装作一副茫然无知模样,眨巴着眼睛说道:“嗯?你在说些啥子?我咋个一句都不懂嘞?反正我只晓得欠钱还债,天经地义;杀人偿命,理所当然!” 说到最后一个“然”字时,更是有意拉长语调,仿佛想要以此来吓唬住我们一般。 谢景伸出右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下桌角,然后开口说道:“嘿,兄弟,演戏也要演得逼真一些啊!看看你带来的这些借条,上面的水印竟然还是郭老板赌厅的呢。难不成你们一个赌厅有两个老板?” 那个人完全没有预料到谢景会如此轻易地识破自己的伪装,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变本加厉地吵闹起来,声音比之前更大了:“这能证明什么?难道我不能从他们赌场里拿点纸来用吗?只要借款人承认这笔债务,她就一定得还钱!” 谢景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他回应道:“恐怕等我把这一波欠款还清之后,你们下面的那些小弟们又会紧接着冲上来吧?” 说完指了指京京继续说:“现在她人已经被你们逼成这个样子了,所谓的借条对你们来说不就是想怎么签就怎么签么?麻烦你转达给你们的老板一声,我已经遵守约定客气的付钱了,那么他最好也能客气地放我们离开。不然的话,一旦大家把脸彻底撕开,到时候可就谁也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