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府门,火把的火光映照在他那惊恐万分的眼眸里。 这一刻,李顺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一个念头——完了。 铃兰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要不是双手死死地抓住李顺的手臂,只怕早就支撑不住,瘫软倒地了。 一旁的李父李母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此时还一头雾水。 李富贵看着站在前方呆立不动的儿子,好奇的问道:“顺子,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围着我们李府?” 李顺转头看着满脸好奇的父母,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可那些想要解释的话语却仿佛卡在了喉咙里,无论如何也无法顺利说出口。 说什么,难道说儿子想逃到豫国去,结果连府门都还没踏出去就被逮个正着吗? 正在李顺心乱如麻之际,只见那些举着火把的官兵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小跑着进入府内,迅速将他们一家四口团团围住。 迎着火把的光,卫统领大步走到他们面前,“奉陛下旨意,李顺犯有叛国之罪,即刻将李家一干人等其押入大牢候审!” 听着“叛国”二字,李母一脸不可思议,“不可能!卫统领这中间可是有什么误会?” 卫统领面无表情地说道:“有没有误会,到了牢里,陛下自会审讯清楚,来人,带走!” 看着要动手的那些官兵和站在前面没有反驳的儿子,李富贵突然想明白了一切。 难怪,他之前还问儿子怎么选择晚上走,他还说什么赶时间,早点走早点到,原来根本不是去边境驻守,而是要叛国。 这个,这个…… 李富贵气得浑身直哆嗦,趁官兵还未动手抓捕他,疾步上前。 “啪”的一声脆响,李富贵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李顺的脸上。 “逆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和你娘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李富贵怒不可遏。 李顺被打得脸颊红肿,却一声不吭,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眼中他的神色。 李母在一旁哭喊道:“当家的,别打孩子了,这可怎么办啊?” 官兵们不再耽搁,将李顺一家押往大牢。 而另一边在皇城门口等着他们的明父,等了许久,李顺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来抓捕他的官兵。 第二日,李顺李将军因叛国重罪押入大牢之事传遍大街小巷。 昨晚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许多官员都听闻了这一消息。 此时,一群等着午门打开的朝臣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柳安若朝陈元淑靠近了一些,“陈将军,你可知昨晚之事?” 一些眼尖的大臣看着朝陈元淑靠近的丞相,不动声色朝她们靠近,想听听她们知不知道什么内幕。 陈元淑面色沉重的点点头,“昨晚之事略有耳闻。” “陈将军与李将军关系素来不错,李将军是真的叛国了?” 陈元淑蹙着眉,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实在是太突然了,以我对李将军的为人应该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但陛下既然下令抓他,想来是得到确凿的证据了。” 柳安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件事背后或许还有许多我们不知晓的内情,就看今日早朝陛下是否会提及了。” 毕竟叛国可是重罪,一般都会在朝堂上讨论对其人的判决。 判决下来后,还要各地张贴告示,以此来警示他人。 众人正说着,午门缓缓打开,大臣们纷纷整理衣冠,步入朝堂。 朝堂之上,云栀高坐龙椅,面色平静,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今日的早朝如往日一样,各个大臣汇报一下自己手头上的事务。 将这些事情解决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云栀轻咳一声,“诸位爱卿,李顺叛国一案,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 来了。 站在两列的大臣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应道:“陛下,臣等已知。” 云栀目光扫过下方众多大臣,缓缓说道:“李顺之妻,明悦已在一年多前被害身亡,如今这位将军夫人乃是豫国安插的奸细,其凭借与明悦相似的容貌冒名顶替,窃取我国机密,利用李顺之手将那些被策反之人的官职提升,以便在战场上传递军情。”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神情溢于言表。 下方的陈元淑听到这话,握着笏板的手骤然收紧。 难怪,难怪她总觉得自从自己回来后,明悦总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原来,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那个总是对着她笑,别人对她三分好,她回别人十分好的明悦原来已经去世了。 陈元淑压下这股翻涌的情绪,等着云栀接下来的话。 待下方的大臣慢慢缓过来些后,云栀继续说道:“此前,我们与豫、辽两国联军交战,短短时日连失三城就是因为内奸泄露军事机密,至于这个人就是李顺一手提拔起来的莫彦莫校尉。” 下方的大臣略微一思索就捋清了其中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