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景贤大婚后,一切就像按下了加速键。 边关连连传来捷报,此次攻打越国,相较当初攻打吴国,不仅速度快上许多,也轻松不少。 在粮草匮乏、兵力孱弱的情况下,越国应对两边大军本就艰难。 而豫、辽两国联军却趁季旬晕倒、越国朝堂混乱之际,大肆宣扬宁岑带着二十万大军已然归顺安国的消息。 顿时,本就不稳的军心,愈发动荡不安。 军中将士们议论纷纷,猜疑和恐慌的情绪在队伍中蔓延开来。 “这是真的吗?宁将军真的归顺安国了?” “若是真的,这仗还怎么打?他们可是有七十万大军啊!” “莫要轻信谣言,这定是敌军的诡计,意在扰乱我方军心。”一名季旬提拔起来的将军站起身,声音坚定有力,试图安抚躁动的士兵。 但他这番话,完全无法安抚已然动摇的军心。 “将军,您说这是假的,可为何不见宁将军带兵出征?” “对啊,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士兵们纷纷追问。 那位将军眉头紧皱,对于其中内情,他自然清楚,宁将军确实带着大军叛逃了,但为了稳定军心,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你们又不是不知晓之前宁将军受伤在府中静养,无法前来,大家要相信朝廷,相信将军,切不可被敌军的谣言蛊惑!” “宁将军来不了,那他手下的二十万大军呢?将军您别告诉我,他们来了我们却没发现,末将可没见到郭副将、武校尉、司马都尉这些人。” 问话的是一名百夫长,他虽非宁岑手下的将士,但当初攻打吴国时他有参与,对宁岑手下的将士也有所了解。 如今大军会合已近半月,与两国联军交战也有一旬,他却完全未见到一个宁将军手下的将士。 那位将军迎着他质疑的眼神,心中一紧,可面上仍强装镇定。 他咳嗽一声,掩饰心中的慌张,“事到如今,本将就和诸位明言吧,其实宁将军带着大军绕到敌军后方,旨在来个里应外合。” 百夫长皱起眉头,满心狐疑,“将军,您说的可是真的?这消息可靠吗?” 将军挺直腰杆,大声说道:“本将所言千真万确!再过不久,便能见分晓。” 见大部分将士相信后,将军松了口气,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然而,假的又能瞒多久。 另一边,季旬自吐血晕倒后,再次醒来已是五日之后。 醒来后,他即刻召集了所有大臣。 “如今局势如何?”季旬虚弱却急切地问道。 大臣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站出,“回陛下,两国联军那边,敌军传出宁岑带着大军归顺安国的流言,已被魏将军暂且压下,至于另一边,臣等也马上调派驻守各地的士兵赶赴过去。” 季旬眉头紧锁,听着他只字不提已被两边敌军拿下多少城池,心中忧虑更甚。 “如实道来,当下到底丢了多少城池?”季旬的声音低沉压抑。 大臣们纷纷低头,不敢正视季旬的目光。 最先开口的大臣硬着头皮回道:“陛下,联军那方加起来已失了五座城池,安国那边因进攻突然,如今是三座城池。” 季旬脸色阴沉得可怕,“短短半月,竟丢了八座城池!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大臣们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传朕旨意,调集所有能够调用的兵力和粮草,务必将城池夺回!若再有失,提头来见!”季旬怒声道。 顶着季旬的怒火,兵部尚书站了出来,“陛下,我国的兵力着实不足,如今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六十万,且也不能全部调用啊。” 这里面自然还包含一些作用不大的后勤人员。 兵部尚书话落,户部尚书也站了出来,“陛下,如今粮草也实在难以筹集。” 季旬怒目而视,“兵力不够?粮草不足?你们不会想办法,兵力不够就从民间征兵,粮草不够就加重赋税!” 此言一出,大臣们脸色大变。 一位老臣赶忙说道:“陛下,不可啊!从民间征兵会引发民怨,加重赋税更会让百姓苦不堪言,届时只怕会引发内乱啊!又会造成……” 说到一半,那位老臣将话咽下,他总不能说造成如天启国那般吧。 季旬冷哼一声,“那你们说该如何?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敌军攻破城池?” 大臣们纷纷低头,不敢言语。 见不再言语的大臣,季旬一拍案桌,“照此办理!” “是,陛下。”大臣们齐声应道。 看着纷纷离去的大臣,季旬揉了揉眉心,难道父皇守不住的江山,他也守不住吗? 在季旬征兵和加税的命令下达后,民间怨声载道,局势愈发紧张。 假的终究是假的,与联军作战的越国大军,迟迟未等到魏将军所说的里应外合,军中士气愈发低落。 而两国联军那边却是士气高昂,为了比安国占据更多越国地盘,他们可谓是鼓足了劲。 “诸位将士们,我们加把劲,多抢些城池,到时候论功行赏!”联军将领们大声鼓舞着士气。 联军士兵们如狼似虎般朝着越国城池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即便越国源源不断送来新征的士兵,也无法改变败局。 公元 1424 年 3 月 12 日,豫、辽两国联军攻占越国皇城,将准备逃跑的季旬生擒。 至此,越国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