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然是腊月二十八了,林学海见这段时日生意甚是不错,索性决定不关门歇业了。 若雇佣的人中谁甘愿年节不放假的,这几日的工钱便多加一些。 这愿意留下来的人中便有黄秀,反正她家距离甚近,走路两刻钟便能抵达,还不如多挣些钱财。 如今正值冬季,爹那条腿又开始疼痛了,多挣点钱好为爹医治一番。 结果未曾想到留下来还有这般好处。 这日午后。 管事的走了进来,手指点着几位绣娘和缝人,“你你你,跟我一同去一趟云府。” 黄秀强按住激动的心情,抬起头望着他,“云府?孙管事,此次我们是要给哪位做衣裳?” “给云府的几位主子做,其中还有主公。” 主公。 这个人于她们这些女子而言,像是光一般的存在。 飞蛾扑火,只是为了能靠近那束光一点点。 她们对云栀的感情有些复杂,有感激,有爱戴,还有同为女子的仰慕,渴望能成为像她一样出色的人。 孙管事瞧着这群激动不已的女子,笑着抬手指向她们。 “好了好了,收拾收拾,别只顾着高兴了,我们走,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若是出了差错,仔细你们的皮。” “是,孙管事放心吧,我们定然不会出差错的。” 就这样,黄秀随着队伍一同去到云府,依次见到了云老爷、云夫人、云公子。 在他们那里量好尺寸,问好需求后,她们跟随孙管事来到云栀那里。 见到坐在那里的人,黄秀激动得都不知该如何呼吸了,这便是他们黄家的恩人。 她一心想要报恩的人。 孙管事走上前,弯腰询问道:“主公,我们是现在开始,还是……” “现在吧。” 云栀站起身,其实对于新衣她并未有太大的期许,也提不起半分兴趣。 若不是爹娘今日一早提及,她压根都未曾想过制作新衣。 衣服,难道不是够穿便好了吗? 云栀站定,几位裁人走到她身旁,为她丈量着尺寸。 她就这样百无聊赖地配合着。 量完后。 一裁人和黄秀走出队伍,手持笔,准备询问其喜好。 裁人握着笔,心情激动,“不知主公这衣服想做何样式,选什么颜色?” “都行,你们看着安排,随意制一两套冬季的新衣便可。” 这话一出,可把裁人给难住了。 没有要求,便是最大的要求呀,这该搭配什么颜色呢,又该做成什么样式啊。 黄秀捏着手中的鹅毛笔,“那主公对上面的绣花可有什么要求?” “随意。” 她们两人对视一眼,拿不定主意,于是转头看向孙管事,指望他能有所作为。 孙管事不负众望,“主公,您这衣服颜色我们给您做几身喜庆的,再做几身素雅些的,至于上面的绣花,就绣些花卉和禽兽如何?” “可以,别做得过于繁杂就好。” “是,那我们也不打扰主公,先行告退。” 回去后。 院子里,女子们围在一起谈论着刚刚的见闻。 一个女子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你们都不知晓看着主公时,我是何等激动,心都快蹦出来了。” “当时谁不是这般,不过主公真是集完美于一身啊,简直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哎,那些选择回家的若知晓我们今日去云府了,怕是会懊悔选择早早放假回家吧。” 说这话的人,话里似乎在替她们惋惜,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黄秀看着笑闹的一群人,“好了,我们该忙碌起来了。” 到正月十五,云栀的衣服开始陆陆续续送来。 而那些官员们也算是结束了休假。 第二日,文官该当值的去当值,至于武将也拿起兵器,继续攻城掠地。 而工房的人,也在今日开始汇聚各地人才,开始研究水泥和炸弹来。 转眼间,已是四月。 草长莺飞的四月天。 陈元淑望着眼前的城墙,如今就只差这几个县城了。 拿下后,雁门郡便算是他们的了。 这时,一位身着褐色衣服的男子走了过来。 “这是布防图,陈将军准备何时攻打进去,我好让我的人在城内配合。” 陈元淑接过那布防图瞧了一眼,“多谢。” “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不是吗?” “以后,你们是作何打算?” “看他们的意愿,若是他们想回归以前的日子,就安安心心做一个平民百姓,若想建功立业,就拿起武器保家卫国。” “至于我,没什么牵挂,跟着你们南征北战吧。” “好,到时候我会禀明主公。” 站在陈元淑眼前的人是一支起义军的首领,名唤赵正。 同样也是眼前这座县城,榆中县的人。 世道的压迫,让他带着里面的人逃到附近占山为王。 如今他们的队伍已有六百人,差不多都是这个县城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