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就像一道惊雷劈了下来,让下面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除了云家的人,周逸风和林学海这些知情的人外,其他的人都是愣在原地。 这里面的人大多都是没读过书的,但不妨碍他们知道“主公”这称呼是什么意思。 云小姐这是想称帝? 站在下面的秦绾也被这句话愣住了,她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又忙低下头,藏起心中的波涛汹涌。 她原以为云栀做的这些只是为了后面封王拜相。 毕竟谁能想到女子称帝,在大部分人眼中这就是冒大不违之事,是乱臣贼子。 不过若是她的话,秦绾竟然觉得她也许真的能做到。 在他们这些人还在消化着这句话的时候。 刘平安拉着妻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草民刘平安,携妻女,拜见主公。” 他们三人方方正正的跪倒在地,两手交叠放在地上,额头缓缓的放在手背上。 匍匐之躯面向云栀,向她俯首称臣,献上他们一家的忠心。 天地不仁,向女子称臣又何妨。 见刘平安带着一家人跪下的时候,这些人满脑子都是。 干,怎么让他们家抢占风头了,以后云小姐,哦,不对,是主公不会不管他们了吧。 忙拉上周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家人,跪倒在地。 一时间,在场的人呼啦啦的跪倒一地,即使是那些才几岁的小孩子,也模仿着父母的动作乖乖的跪倒在地。 身子伏的很低,像是向云栀献上他们整个人。 刹那间,这片空地上,除了虫鸣鸟叫,风刮树叶和那微不可察的呼吸声再无其它的声音。 云栀看着下面的人,有一瞬的恍神,好像又回到了弑父杀兄的那一天。 她坐在满殿尸体鲜血的龙椅上,看着下方跪倒在地的大臣。 时过境迁。 云栀负手站立在这小土坡上,“起来吧。” 闻言,跪在下面的人站了起来,看着云栀,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这事,就从午后在开始吧。” “难民中常有穷凶极恶之人,你们下山时,队伍中需有一名护卫队之人,以自身安危为重。” “是,主公。” “散了吧。” 见云栀走远后,空地上的人才开始慢慢散去。 嘴里还念叨着一会儿怎么分队,怎么为主公招些人才进来等这些话。 林家这边。 林家老大林致远看了看云家一行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老爹。 待人群都散去时,他走到林学海面前,“爹,今日的事你是不是知道?” 在云栀那声“主公”出来,在所有人都有些震惊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可没什么变化,像早就知道一样。 “什么,爹,你知道?” 旁边传来林家老二林致阳的声音,他看着父亲,一脸你瞒的我们好苦的表情。 林学海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家的老二,“咋咋呼呼做什么,没脑子的玩意。” “回家,到时候再和你们说。” 回到家,林学海将房门关上,看着眼前这两个儿子,从林慧心找到他让林家和他们一起逃的事开始慢慢说起。 “我也是慢慢意识到,姩姩啊,她所图不小。” 林致远也被这些话震惊到了,“姩姩竟然在这么早就窥见了乱世要发生。” 这一步步走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举措是错误的,这是何等的运筹帷幄。 林致阳摸了摸头,“嘿嘿,我们外甥女可真厉害。” 林致远无言的看了他一眼。 “大哥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啥了?” “没有。” 林学看了一眼好像没长脑子的二儿子,两个儿子中老大最像他。 “以后,姩姩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爹,我知道了。” 林家和云栀本来就有亲缘关系,这是分割不开的,除非断绝关系。 况且,林家跟着姩姩也许还会有一场不错的造化。 这就是一场豪赌,看样子父亲已经是下定决心上云家这条大船了,以后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爹这话说的,舅舅帮外甥女不是应该的吗?” 林学海不想在理会这个儿子了,只要不明说,他就什么都听不懂。 不过够听话就可以了。 “和你们说这些话,出了这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嗯,爹,我们知道了。” 在三人出去后没多久,刚刚话中提到的人就出现在家中。 听到云栀来了,林学海忙带着两个儿子往大厅走去。 到的时候看着的就是相谈甚欢的祖孙俩。 张氏看着来了的父子三人,忙迎上去,“你们来了,姩姩正找你们呢。” 林学海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喝着茶的云栀,朝张氏点点头。 见现在人都到了,她也不需要留在这里了,“你们正事要紧,我就先走了。” 张氏走后,林学海带着两个儿子走了过去,“姩姩。” 刚叫出口就觉得不妥,马上就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