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又是赏花弹琴的好日子。 他又穿着宽敞大长衣,在春色满园的他们的粉花小筑里,仰着头,伸着松松的腿脚,慵慵地搭在躺椅上。左手持着酒杯,右手扇着贝儿做的扎染蓝花布扇,时不时地惬意地呷一口青梅果酒……真是快乐如仙啊。 “童童,你的春山花舞曲弹得真好,真是和这美丽的环境融为一体了。”他有些醉了,看见她那俏丽的面庞和气定如闲的姿态,他控制不住地走了过去,亲了亲她的脸蛋。 “墨成,喝多了!”她有些微怒,但是是幸福的微怒。 她也把嘴凑了过去,想要亲他的面颊。可是,酒醉的他,身体不稳,一个小踉跄,他的正嘴刚好接过来,刹那间,四片唇叶相触、相吸! 算第一次正式的,如此浪漫的意境中,触碰了她的唇瓣,姜思涛只觉得脑袋懵的一片,继而一阵强烈的震动……全身也充满着躁动的热流,就像要把自己炸开一样……一股控制不住的强烈的冲动…… “啊!童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好像要……炸了……”他脸涨得通红,他喃喃地嗫嚅着,一切似乎都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心里像有个活动的怪兽要腾跃而出。曾经好像也接触过一次两次的唇瓣,但又好像没这么强烈的感觉。只是这次,他这强烈的感觉让他颇为新鲜,又措手不及。 他开始疯狂地想强吻她的唇瓣了……因为这感觉实在是……让他兴奋难忍! 她也有些奇怪的兴奋感,但是她却不由自主的强压住这兴奋。继而又生发出一股强烈的莫名的排斥来。 “你疯了啊!金墨成!”她忽然间大吼一声,赶紧推开他,“呯——”地一声,把他推得老远,让他重重的摔倒在地。 “我们还没有到这一步!”她狠狠地撂下这话,便拼命朝外逃跑,没跑几步又突然停下。无辜地蹲在地上,悟着脸,一副极其痛苦、纠结不安的模样。 而男人这边,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强烈推开,热情四射的他瞬间跌入万年冰谷!立马就暴跳如雷地吼了起来:“为什么?八年了——你总是不让我亲你的……嘴,你在排斥我什么?你对宇……你对别的男人都不是这样!你对别的男人就热情大方,对我就从未有过肌肤之亲!我是个男子,跟爱的人天天相处,我也想要拥有完整的她!”他咆哮着,气急败坏,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出这女人和流星宇轩无尽的缠绵和如胶似漆的风骚模样。 “你说什么?金墨成,什么别的——男人?”她气得简直炸锅,嚯地一声站了起来,怒指着男人,狂暴地扯着嘶哑的声音,“我从来都没有交过什么别的男人,除了你——金墨成!你不要中伤我!不要玷污我的清白!” “流星宇轩——呢?”他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流星宇轩交代过的,他们二人之间要死守的秘密。 “你——你——怎么能这样?流星宇轩是我亲哥哥呀啊!你心里怎么有这些乱七八糟乱伦的肮脏思想?”她被气得浑身发抖,声音更加的破哑了。 姜思涛顿住了,对啊,她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她已经被重新写进新的记忆,而且以这种记忆为准了,我刚才怎么啦?怎么差点把那个要烂在肚子里的秘密说了出来。 说不得,也说不清,也不能说!那些永远的秘密,只有埋藏于千年冰山,万年雪窟中啊! 此时此刻,姜思涛也彻底清醒了。他有些软将了下来,低下头,语气里有些弱怯,“这……在我们家乡的古代就发生过亲姐弟相恋的故事呀。”他不知道怎么搪塞过去,只好假借这些他自己都觉得,不耻的说辞来为自己找台阶下。 “什么地方?你家乡古代?真是让人……”白莎贝儿觉得真有点恶心,立刻甩了一甩长袖,转头拂面,怪异地扭着嘴。 看出她那恨不得钻入地洞的难堪模样,姜思涛心里暗自有些开心。原来,她还真的把流星宇轩当作亲哥哥了!不然她不会有这么扭曲的想吐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刚才是有些过分了,他彻底松软了下来,觉得自己应该像个大男人一样,要大方有气度! 于是,他慢慢走了过去,伸出双手,温柔地抱起了她。瞬间,另一种暖意也就代替刚才的粗暴而撩过了全身。而白莎贝儿也一样,被他的环抱所柔化,刚才的委屈化作如小猫般的娇弱,眼泪刷刷地就流了下来!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有些自责起来。 他从衣袋里掏出手绢,轻轻地为她擦起眼泪,“好啦!好啦!乖,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就不要发脾气在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上了嘛。我错了,我错了,我坏,我坏。”他嘟起嘴把脸伸向她,“宝贝,打我吧!打我!” 被他一逗,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挣脱了他的怀抱,害羞地转过头,边跑边小声喃喃,“我才不打你,脏了我的手……” “好啊!好啊!脏是吗?脏也是你相公啊!”他去追赶她,她害羞地躲,就这样,在桃花遍开,粉花飞絮的浪漫氛围中,你追我赶,你赶我逃,好不快乐!好不幸福,好像刚才不曾发生过什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