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无法阻止这道反噬,因为这道反噬之力,实在是太过强悍,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为什么会这样,他的意志全力对抗,但即便是拼命,也依旧被逼得连连后退。 为了一张符箓,连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了? 他苦涩一笑,轻叹一口气,而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那把黑色尺子,忽然光芒一亮,直接没入了他的大脑…… “那是一把黑色的尺子?” 封珩一怔,随即狂喜,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许多神秘的线条,正在缓缓流动,组成了一副图案。 一种强大的吸力,从那些纹路之中散发而出。 这一次的反噬,立刻受到了这一股吸扯之力的影响,竟是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散…… 此刻,宝月商行顶层,一座极为简陋的阁楼之中,摆放着一张床铺。 在这张大床上,一个浑身沾满了灰尘的老人正盘膝而坐,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但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波动从下方传来,那名老人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缓缓张开了双眸,那是一种仿佛能看穿人内心的目光。 “什么人?是什么人在仿造我的符箓?”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临摹别人的符文,就不怕遭到反噬?” 符印师,有着许多的传承,但是更多的,却是他们自己创造的。 他们当然不会允许自己研究出来的符箓被人复制,所以在制作出来的符箓之中,都会加入一些防御措施,以避免被人复制。 如果是别的符印师,想要复制,那就会变成白痴,甚至有可能会受到反噬,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的符印师,都不会复制别人的符印。 但此刻,竟然有人触碰到了他的符纹,这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他的精神力,突然从他的身上扩散而出,将整座宝月商行都给包裹了起来。 他的意志之强,绝非封珩可比,自然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身份,不禁有些诧异:“嗯?你的灵魂之力,倒是不错,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有意思,有意思!” 说着,他伸手在旁边的一个银色铃铛上按了一下,没过多久,一个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封珩瞪大了双眼,有些后怕的盯着那个镯子,如果没有这把尺子,他可能就成了一个白痴,符印师,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小兄弟,小兄弟——”就在这个时候,小厮喊了一声,封珩一抬眼,看到对方一副担心的样子,瞬间就懂了。 自己之前一直呆立在原地,是不是被这个小厮弄错了? 他微微一笑,对着一旁的侍者道:“你可以走了,我在这儿转转……” “嗯,好的,小兄弟请随意挑选,有何需要,尽管开口!”小厮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小辈,你也配来?”小厮走了,封珩正打算再逛一逛,却听得背后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 楚巡,在宝月商行,只是一个小管家,每天,他要做的,就是巡逻,巡逻。 漫步在宝月商会的大堂之上,看到几个伙计用敬畏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心中暗爽不已,越发感觉自己当年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十多年前,他还只是一名富家子弟,每日里都是猪一样的生活,却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被一名宝月商会的上层人物看中。 当时的宝月商会还不是很出名,可能是他不想做奴隶,便脱离了那个豪门,加入了宝月商行。 看来自己看人还是很准的,或许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宝月商会背后的势力很大,才十年时间,就成为了整个平山城最强大的几个商行之一。 而他,原本只是宝月商会的一个小角色,三年之前,却已经是一名小小的掌柜了。 虽然官职只是在小厮之上,可他却感觉自己活得很滋润。 逢迎的,逢迎的,赏赐的,赏赐的,也是有的。 可以说,这辈子都花不了这么多钱。 人的目光会发生变化,人的需求也会发生变化! 于是,他再次将目标转移到了收藏宝物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些宝物全部收藏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不管是什么,都是宝物! 这些奇珍异宝,从他手中夺走的性命,少说也有百余条,久而久之,他的口味也是愈发的刁钻。 单纯的宝物,他并不满意! 而这一次,他的心中,却是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他的眼睛,已经瞄到了宝月商会内,那枚‘帝胤镯’。 这可是宝月商行,甚至在平山城都只有一件,如果自己能得到的话。 不过,这镯子价值10万,他全部身家加起来,连它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抢?作为第一批追随者,他对宝月商会的实力再了解不过了,如果他一接触到皇胤镯,岂不是要被擒? 不过,每当他看到这镯子,一想到这镯子是一件极其昂贵的法器,他的心就跟猫爪子似的,这样的宝物,就这样丢在这里,实在是太浪费了。怎么不属于自己? 或许,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幸福。 楚巡看着那些宝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兴致,他眼中,只有那枚‘皇胤镯’。 可是,他做不到,他只是看了一眼,一天要看几十次。 今日,也是如此。 当他走进大殿,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衣衫褴褛,正在偷他手腕上的镯子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的,他买不起,但他已经决定将它据为己有。 “小家伙,这里也是你能来的?” 楚巡见粗布青年盯着自己最喜爱的帝胤镯子,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明知道这镯子不是谁都能拿出来的,可他就是不想让人看到,特别是这个长得这么寒酸的家伙。 “那家伙,穿的这么寒酸,能有多少钱?是谁让他进去的?还不快滚!” 楚巡这一嗓子,引得不少人侧目,就连封珩都看了过来。 那是一个长相有些尖酸的中年人,此时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龙尘,不禁有些不解,龙尘是不是认识他?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