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献音道:“我们回去吧。” “好。”祁珩站起来朝她走去,朝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郁献音嘴角微扬,牵上他的手。 殷行川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他目光平静,眼神无波。 片刻后,他走进陆雁廷病房,看到陆雁廷呆呆躺在病床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空洞无神。 陆雁廷在病床边上的椅子坐下,坐着一动不动,良久才说:“她跟你说了什么?把你伤成这样。” 陆雁廷眼皮动了动,眼睛仍旧看着天花板,自嘲一笑。 “行川,我彻底失去她了。” 殷行川想说你就没拥有过人家,还彻底失去,怕伤到他,就没说。 陆雁廷眼尾泛着压不下的红,“行川,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殷行川第一次看到陆雁廷这副样子,长痛不如短痛,“雁廷,放弃吧,郁献音已经移情别恋了。” 陆雁廷苦笑,“你看出来了?” “她现在过得挺幸福的,祁珩很喜欢她,别去打扰她了。” 陆雁廷突然笑出声来,“就今天见了一面,你就说祁珩喜欢她?” “从细节看出来的。” “祁珩时刻关注病房里的动静,等她出来,等她先说话才说话,他会走过去接她,主动牵她的手。” 陆雁廷心口泛疼,确实细节。 “你没注意到郁献音的围巾吗?那是男款的,她的包都是祁珩拿。” 陆雁廷确实没注意到郁献音的围巾,他当时只想让她原谅他。 殷行川见他听进去了,继续说:“雁廷,放下吧,错过就是错过。” “人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就像列车错过站,不可能再倒回去。” 陆雁廷眼神空洞,脑海中不禁闪过与郁献音的点点滴滴,痛苦在脸上蔓延开来,他抬手捂住眼睛。 看到他这样,殷行川心里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空气沉闷压抑,他站起来,把空间留给他。 “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陆雁廷手心都被眼泪弄湿了,清了清嗓子,“不用,你回去吧。” 殷行川剑眉紧锁,“你刚动完手术,行动不方便,我给你找个护工,明天再告诉你爸妈。” 陆雁廷没搭腔,殷行川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人,陆雁廷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 十点多,悦锦苑。 祁珩跟在郁献音身后进了房间,看她往衣帽间走,“他说了什么?” 郁献音脚步一顿,压下嘴角扬起的弧度,“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在等你开口,等了一路,你都不说。”祁珩拉着嘴角,眼神幽怨。 郁献音绕过茶几在沙发坐下,“他说让我和你离婚,换他来追我。” 祁珩冷笑,“脸真大。” 郁献音不置可否,拿起一个抱枕放在腿间,“沈竹心的脸也挺大的,为了能进公司,甘愿做助理。” 下一瞬,郁献音被祁珩推倒在沙发上上,男人颀长高大的身体覆上来,她美眸微瞪,“你……” 祁珩二话不说就吻住她。 把她没说出口的话吞入腹中,他霸道地撬开她的唇齿,咬她舌尖。 郁献音疼得皱眉,刚想回咬他,对方态度大转变,霸道的吻转为温柔。 他转变得太快,郁献音整个人都是懵的,男人温热的气息洒下来。 那抹柔勾着她软辗转厮磨,每一个细微动作都缱绻着无尽的爱意。 这个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郁献音张嘴喘息,过了好久才缓过来,眼睛湿润,眼角泛着泪。 祁珩低头亲她脖子,滚烫的呼吸洒在她颈间,声音又低又哑,“以后还敢在床上提沈竹心吗?” 郁献音紧绷着身体,娇软的声音裹挟着嗔怒,“这是床?这是沙发!” 她睁着潋滟美眸瞪他,眼神带着强烈的不满,“明明是你先提陆雁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可没提他的名字。”祁珩握住她乱动的手,腿压着她的双腿。 低头继续啃吻,她和陆雁廷在病房里待了七分四十五秒,在这段时间里,他觉得时间是那么漫长。 郁献音心跳陡然加速,被禁锢得非常难受,“放开我!” “不放。”祁珩温热的唇继续往下,一寸寸吻,咬她锁骨。 郁献音疼得皱眉,“我不就是提了一句沈竹心吗?你至于气成这样?” 祁珩眼底划过戏谑,声音含着浅笑,“我没气,我这是在疼你。” 说着,他搂紧她的细腰往前一带,凑到她耳朵低声呢喃,温柔带着蛊惑,“要把你揉进骨子里的疼。” “行,我也疼疼你。”郁献音气得张嘴咬他脖子,下一秒听到他说。 “咬吧,我明天顶着这痕迹给沈竹心看,看她什么反应。” 郁献音僵住,微眯着潋滟勾人的眼睛看他,“你还想见沈竹心?” “不是想见,故意给她看。” 郁献音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祁珩从她身上起来,语气生硬,“陆雁廷来找你,你不许见他。” 郁献音坐起来整理衣服,“沈竹心来找你,你也不许见她。” “行。”祁珩答应得爽快,半晌没听到她说话,他眯着眼问:“你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在公司?” 郁献音秒懂他,“你什么意思?想让我辞职进你公司?” 祁珩眼睛一亮,故作矜持,“我可没这么想,是你自己想的。” 郁献音心想,装吧,看你能装多久,“我本来还想考虑考虑的,既然你没这个想法,就不考虑了。” 祁珩错愕几秒,立马找补,“别,我想,我想你进公司。” 郁献音心口泛软,“上班下班都能见到,保持点新鲜感不好吗?” “不需要,我们每天都有新鲜感,我想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你。” 郁献音微怔,“不腻吗?” 祁珩低头亲她莹润而漂亮的嘴唇,柔声道:“不会,一辈子都腻不了,除非你腻了,移情别恋。” 郁献音心尖一颤,看他身下,“这可是你说的啊,你食言你烂掉。” 祁珩身体某处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