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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对姜朵朵的印象还挺好，并不觉得这小姑娘会无缘无故打人。
但看林霜霜哭得这么惨，又有些不忍，便对着姜朵朵问道：
“朵朵，是你推了霜霜同学吗？”
姜朵朵没觉得这事儿很严重，在山上，动物们的厮杀可比这疯狂多啦！她都没动嘴上牙，也没有抓破林霜霜的皮，只是轻轻推了一下而已。
何况，本来就是林霜霜先打算推卢珊的呀。
姜朵朵点头应了下来：
“是呀，是朵朵推她的。但素……”
“听到了吗？”林霜霜逮住话茬就尖叫起来，“就是她！她都承认了！李老师，我不要这个土包子跟我一个班，快让她退学！”
姜朵朵不着急。
退不退学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反正在幼儿园也要吃菜，回家也是一样，没什么区别。
今天奶奶他们还说让她回去，不急着上学呢。
卢珊却不想朋友被冤枉，赶紧从后面跑到前头来，大声对李老师说道：
“不是这样的！李老师，是林霜霜！她先不礼貌，骂朵朵，我跟她说话，她又要过来推我。朵朵，朵朵是为了保护我，才推了她，林霜霜真坏！不要让朵朵退学，我喜欢朵朵！”
卢珊又看向其他小朋友：
“你们说对不对？刚刚是林霜霜先过来的对吧？”
小孩子没那么多立场可言。
实际上，也没有太清晰的善恶观。
甚至连记忆都比较浅薄模糊。
有时候他们自己弄不清楚的事情，都会不知不觉间就胡说八道编造出来了。
这会儿他们其实也不太记得发生什么了，但是比起林霜霜，班上的小朋友当然更熟悉卢珊。
听她这么说，他们也就不由自主地点头，脑海里甚至自动构建了刚才的画面，纷纷应和起来。
“是的！是林霜霜先动手的！”
“嗯，我也看见了李老师！”
……
其实，换做林霜霜先开口，他们也会跟着说话。
卢珊这样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李老师作为专业的幼教，还是明白小孩子的这个特点的，一时间也不能完全肯定谁对谁错。
但好在午休室这边是有专门的监控的。
小孩子们睡觉不会脱光，上厕所也不在这里，加上很多家长需要时时刻刻关注孩子的情况，包括午睡，所以这边的监控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老师本来打算先去看看监控内容，再处理这件事。
可怀里的林霜霜却有些不依不饶，哭得更加大声了，仿佛不处理姜朵朵，她就不肯罢休，甚至手脚都踢闹起来。
别看孩子小手小脚的，这么动起来力气也是不小的，被踢中肚子的李老师脸色都是一白，差点儿就把人给摔了。
还好理智尚在，李老师忍着痛将林霜霜放下来，叫来同事，通知了双方的家长。
这种情况，还是把家长叫来，更容易安抚住孩子的情绪吧。
到时候再看真相也来得及。
姜朵朵的家长来得很快。
姜橙他们根本就不放心。
朵朵下山后，头一回离开他们身边，别说一直照顾她的姜橙了，就连秦文泽，想到那个张口闭口“女朋友”“小妹妹”的小胖子，也觉得坐立难安。
几人都没回去，而是就近找了个地方吃东西，顺带等着放学时间到来。
哪知还没放学，就接到了幼儿园的通知——朵朵和其他小朋友闹矛盾了。
在场的四个大人瞬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姜橙脑子里想到了朵朵爬到屋顶被人嘲笑的画面，心急如焚。
秦老夫人自然想到了姜朵朵被其他小孩围攻的场景，心下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还是该准备几个保镖跟着的，幼儿园不让，那就走通走通关系，还是不行，那换个地方读书也一样。
现在可好，小孙女儿不会被人打坏了吧？
姜瑞倒是知道这小丫头的战斗力的。
他想抓住这丫头都难，更别说是幼儿园里那群小崽子们了。
他担心的是，朵朵这丫头不知轻重，该不会把人给打出个好歹吧？应该不会，去之前他是特意教导过的，这丫头心地柔软，不可能随便打人的。
如果是对方先招惹的她，那就……
那就是活该了。
秦文泽却是在猜想，会不会是那个小胖子又去烦闺女了？
唉。
孩子长得太可爱也是个甜蜜的烦恼啊……
四人紧急赶到幼儿园，到了办公室，这才看到已经穿好了衣服和鞋子，梳好了辫子站在一边的姜朵朵。
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站在姜朵朵旁边，跟大人似的拍着她的肩膀：
“朵朵不要担心，我给你做证！”
另一边，站着一个有些面熟的小女孩儿，正是今天和朵朵一起新入学的那位，眼睛都哭红了，这会儿都还在发出“呜哩哇啦”的声音。
还好，朵朵没事儿。
几人松了口气。
姜橙三人先走向了姜朵朵，秦文泽则是问在场的老师：
“我是朵朵的爸爸，请问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家朵朵向来乖巧，应该没有惹什么麻烦吧？”
没有小胖子在场就好。
秦文泽都重新变得从容起来。
说话的意思也很简单。
我家朵朵是不会惹事的，如果有麻烦，那一定是对方先招惹的。
李老师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又说道：
“林霜霜的家长还要等一会儿再来，我想着等人到齐了之后再一起看监控，免得引起什么误会，如果可以的话，能请几位先等等吗？如果工作着急，可以只留一个人在这里的。”
秦文泽一口拒绝：
“不用，工作当然没有我女儿重要。我们都在这里等着，就按老师你说的来办吧！”
他瞥了一眼林霜霜。
心里想的却不是什么是是非非，而是——啧，哭得鼻涕都出来了，果然还是我闺女更好看。
又过了快一个小时，林霜霜的父母才终于赶到了。
一到办公室，看见哭成这样的林霜霜，两人的面色就难看起来。
一个对着林霜霜责怪：
“你这像是什么样子！哪有林家小姐的气质！我们跟你怎么说的？在外面要注意形象，谁让你哭成这样的？”
另一个直接就指着姜朵朵大声呵斥：
“就是这个野丫头欺负我女儿是吧？知不知道我们家是什么背景，信不信我让你们一家在京市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