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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召毕竟呛了水,还没上岸的时候,池塘负责人就已经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救护车到达后,将陆召带走。
顾言洲握着陆召的手,直到他上了救护车才松开。
鹿知之收拾好了东西,将那炉香灰撒进了刚才的池塘里,又把陆召钓上来的鱼放回了池塘中。
“走吧,我们回去。”
上车后,司机问去哪里。
顾言洲吩咐去市中心的小院。
鹿知之记得,第一次遇到顾言洲的后妈就是在这个小院子里。
趁着顾言洲去洗澡的功夫,鹿知之又将顾言洲小院的阵法加固了一遍。
顾言洲洗完澡,坐在椅子上发呆。
鹿知之拿起她手上的毛巾轻轻的帮他擦拭着头发。
“怎么了,心情不太好。”
顾言洲低着头,头发遮挡住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情绪十分低落。
“我不会放过辛西娅。”
鹿知之没有说话。
给辛西娅解蛊也是为了陆召。
给她湿巾擦脸,是为了维护同为女性的尊严。
可辛西娅算计顾言洲,差点给陆召带来生命危险。
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鹿知之不想掺和,也不会给出什么意见。
她另起话头。
“你跟陆召的感情好像很好。”
“我以为他只是你的助理。”
顾言洲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陆召不仅是我的助理,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从大学时我们就在一起,那时候顾家几个分支争得厉害,爷爷为了让我躲避纷乱,不得不将我送到国外上学。”
“十几年前,我们这样的身份在国外生活十分的困难,大环境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好。”
“有些事,并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
“那时候我身体不好,所以经常会被人欺负。”
“陆召总是护着我,他开玩笑地说,等以后我继承了顾氏全部的家产,等着我飞黄腾达,他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天天躺着等我养他。”
“毕业后,我进入顾氏工作,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也是陆召帮着我打理一切。”
顾言洲的声音充满愧疚。
“我身体不好,唯一信任的人也只有他。”
“就是因为有陆召,我才安心许多。”
“就算有一天,我死了……”
鹿知之急忙用毛巾捂住了顾言洲的嘴。
“不要说这种话,避谶。”
顾言洲无奈的笑了笑。
“我的意思是,就算没了我,只要陆召还在,顾氏也能照常运转。”
鹿知之泄愤般的狠狠的擦了擦他的头发。
“你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没了谁,都能照常运转。”
“所以,顾五爷。”
“你能不能善待在你身体里,那颗属于我的归元丹!”
“它能救你一次,却不能次次都救你!”
“一旦你玩完了,我也跟着完蛋了!”
顾言洲情绪低落,哪怕鹿知之故意逗他,他都无法像平日里那样,露出一点笑意。
鹿知之去浴室找吹风筒,回头就看到顾言洲在换衣服。
顾言洲背对着他,将搭在身上的浴巾扔到地上。
宽肩窄腰,纤长的胳膊正在柜子里挑选衬衫。
鹿知之上次给顾言洲渡归元丹时,曾经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在身上画过符。
但那时候他已经是濒死的状态,整个人瘦得像一具骷髅,毫无美感可言。
而且那么紧急的情况,根本生不出任何旖旎暧昧的心思。
可现在不同。
他腰身极细,虽然瘦弱,可隐约能看到肌肉线条。
下午的阳光轻柔温暖,从窗外洒到顾言洲的皮肤上,将他白皙的不太健康的皮肤,镀上了一层小麦色。
顾言洲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杏色丝质衬衫套在身上,宽松的版型和细腻的料子让他觉得很舒适。
可背后却感觉有些灼热。
他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鹿知之抱着吹风筒,站在浴室门口直直的盯着他。
顾言洲边系扣子边靠近鹿知之。
鹿知之发现顾言洲正在靠近。
他发现了自己正在看他,本想移开目光。
可眼睛却像被黏在了他的手上。
木质的扣子被打磨的光滑,顾言洲细长的手指捻起一颗套进扣眼里。
他就这样慢慢系,慢慢的靠近自己。
直到扣到倒数第二颗,他的手停了下来。
丝质的料子垂顺,没有扣子的桎梏,便微微敞开,露出大片白色的锁骨。
鹿知之不由得想起之前网上流传的那种挑战。
‘锁骨养金鱼’‘锁骨叠硬币’。
顾言洲这锁骨,能养几条金鱼?
能放几枚硬币?
她正这样想着,顾言洲的大手便放在了她的头顶。
大掌微微转动,她的头,连带着她的身子都转了过去,背对着顾言洲。
顾言洲推着她的后背,将她推出房间。
鹿知之不解,回头看向顾言洲。
顾言洲微微侧头,半干的头发随着他侧头的方向往旁边倒去。
“我要换裤子了。”
“后背看的满意,还想再看看别的地方?”
鹿知之急忙摆手。
“不不不,不看,你换吧。”
然后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直接跑到院子里。
院门口,重九正站在边上。
黑色的墨镜遮住他的眼睛,给他本就恐怖的身高,添了更摄人的气势。
鹿知之感觉自己被调戏了,脸都跟着微微发红。
重九低头,声音憨厚。
“鹿小姐,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刚才也掉水里了?”
鹿知之摸了摸脸,她不想让重九再胡乱猜测,急忙转移话题。
“没有啊,可能屋里有点闷。”
“对了重九,你为什么总是带着墨镜啊?”
重九思考了一下,然后摘下了墨镜。
看着人高马大的重九,却长了一个眯眯眼,眼角微弯,感觉像在笑一样。
本来摄人的气势,立刻变得憨厚老实。
重九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
“我们做保镖的,要的就是个气势。”
“你看我这长相,看起来就很不威武。”
鹿知之看着重九的面相,总觉得哪里奇怪。
重九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默默的低下了头。
鹿知之觉得自己可能是有职业病了,遇到一个人,首先就要看他的面相。
为了怕重九不自在,她也不再看。
还好,顾言洲换完衣服走了出来。
一条米色的休闲裤,配上浅杏色的丝质衬衫,看起来十分慵懒。
见惯了顾言洲西装笔挺的样子,他换了一身衣服,鹿知之觉得自己眼前一亮。
不仅鹿知之觉得奇怪,就连重九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五……五爷,你穿成这样,是要去……相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