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太忠和白安昊的军队几乎同时抵达江州城外，石太忠手握四万兵马，是除了有王侯爵位以外掌管兵马最多的将军，白安昊则有一万五千兵马，这次秦清没有跟来，白荣轩留守封州，白安义是和石太忠一起出发的，所以这次白家一共来了三人。 按照俞海原来长远侯的身份，江州应该是有五万兵马，但是鉴于俞海在署州囤积私兵的事情，并不能确定现在江州一共有多少兵马。 “就算俞海藏了不少私兵，但是王侯们的士兵里，除了楼家军，其他的都是陛下称帝后才招兵补齐的五万人，真正打过战的最多有一半，而且大昌建国以后，他们都只在自己的封地活动，连山匪都没遇见过，最多就是在军营里操练操练，就算人多一点，也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白瑞霖年纪不大，但是经历过的战斗却不少，当初和秦清他们去投靠白安昊两兄弟时，他才十多岁，多少有点看不上没上过战场的敌军。 白安义一巴掌拍在自家儿子脑袋上，教训道：“俞海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这里有你猖狂的份吗？！” 白瑞霖正要反驳，便听石太忠说：“俞海的实力确实不容小阙，而且现在最关键的是，他既然有屯兵的举动，那江州的粮草物资势必很充分，我们在这里驻扎，就算从最近的云州运送粮草过来也得十来日，况且云州粮食产量也不高，不可能长期养活我们这五万多人。” “江州自从俞海逃回去以后，再也没有开过城门，而且城墙上的守卫也非常严密，想潜进去烧粮草怕是行不通。”白安昊分析道。 “可若是强攻，怕是会伤亡惨重。”白安义也皱眉说道。 四人看着眼前的沙盘都陷入了沉默，俞海确实对这一天早有准备，江州的城墙比一般的城墙还要高出许多，通常他们攻城用的登云梯完全无法翻越，虽然他们已经命人加长登云梯，但是爬的越高就越难也更危险，由此可见攻城的难度。 良久，只听见石太忠沉重的声音。 “先让先锋营去试试虚实。” 当天夜里，白瑞霖便率领五千先锋营佯攻江州。 即使是深夜，江州城楼上的守军依旧没有人放松警惕，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靠近的敌人，立刻就敲响了战鼓，弓箭手最先就位，很快投石机也跟上了步伐，在大昌的军队进入射击范围时，便万箭齐发，浇了火油点燃的石块也被投石机纷纷抛下城墙。 白瑞霖率领的先锋营也不是吃素的，个个御马有数，纷纷闪避开射来的箭矢和投来的火石。 但是随着越发靠近，跑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大叫一声消失在原地，本就是为了弱化敌方防守的速度而选择的夜晚攻城，却成为了他们的第一波损失，还是周围掉落的火石帮他们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只见地上被挖开了一条一人宽两人深的陷阱，陷阱上用树枝和茅草掩盖着，再撒上和周围一样的泥沙，就算是白天也不见得能看出来，何况是晚上？而陷阱的下面则插满了削尖了的木桩，掉进去的无论是人还是马，都被死死的钉在了陷阱里。 白瑞霖猛勒缰绳，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不断往前冲的战马，等他稳住身形再调转马头往回看时，跑在最前面的一批人基本都折损在了这个陷阱里，而最让他目眦欲裂的是，还有很多后面赶上来的人，因为之前冲锋跑得太急，战马来不及刹车，再往后的人又看不清前面的情况，还在冲锋，导致前面好不容易才勉强停下的战马和人，还没站稳就被后面跟上来的战马和人撞进了陷阱里。 “前面有陷阱！都别往前冲了！后退！快后退！撤退！撤退！”白瑞霖虽然嘴上说的狂，但是真的上了战场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况且石太忠下的军令也是佯攻，现在情况显然不适合再往前进攻了，遂他赶紧大声喊着，让大家撤退。 等白瑞霖带着人灰头土脸返回后，石太忠立刻命人清点了伤亡，冲在最前面的一百来人无一生还，箭伤烧伤的若干。 石太忠和白安昊先后拍了拍白瑞霖的肩，便去处理后面的事宜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敌军早就设好了陷阱等着他们，选择夜晚进攻的也是他们，白瑞霖能不慌乱的及时下令退兵，已经很不错了。 平时逮到机会就教训儿子的白安义也没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只说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吧？”就去安顿伤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