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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鸢已撑至极限。
双膝剧痛难忍,耳边赵非荀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身子失力倒下去…
至此,赵非荀才发现小丫鬟的异样。
看着她纤弱的身子晃了下直直倒下去,胳膊先一步伸出去把人扶住,将她扶着禁锢在胸前,贴近后低头看去,看见小丫鬟额上、鼻尖、发丝里都是细密的汗水,身子微热,还在颤抖。
像是吃了痛的反应。
赵非荀的手掌掐住她的腰,皱眉沉声问:“这次又因为什么没做好罚了你?”他一边问着,一边胳膊避开她的后背,扯开她的外衫要查看伤势。
“不要…”锦鸢颤了下,双手慌忙摁住他的胳膊,苍白的脸颊上逼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杏眸乌润着,含着哀求,缓缓摇头,“不是后背…是奴婢被罚跪了…”
赵非荀视线往下看一眼。
“奴婢无……啊——”
锦鸢还未说完,被他直接打横抱起,朝着松柏峻山屏风后的罗汉床走去。
心跳瞬间蹦到嗓子眼。
她绷紧了身子,不敢动一下。
任凭他将自己放在床榻上,在掀起裙摆时,锦鸢伸手挡了下,被他攥住手腕,任由他拉高最里一层的袴,两条小腿红肿,膝盖处更是肿得像是发过了炊饼,高高肿起,发红发紫的吓人。
样子实在难看。
赵非荀看了两眼,攥着她腕的手松开,眼神冷着,像是嫌恶…
锦鸢欲伸手用袖子挡着,低声低气:“别看了…脏了大公子的眼…”她抬眸,怯生生的去看他,此时仍忍着疼痛,脸上的冷汗就没有干过,“奴婢如约来了,大公子……”她还在说着话,赵非荀站起身,转身朝外走去。
她心慌了一瞬,怕他恼怒拂袖离去。
怕他恼怒自己带着伤来见他,无法侍候他尽兴,不再让袁大夫医治爹爹。
朝着那背影急着唤道:“公子…大公子!您要去哪儿?”
小丫鬟怯弱,避他不及。
何曾像这样出声挽留过他。
赵非荀心头划过异样的情绪,停下脚步,转身去看坐在床榻上的小丫鬟,她急着前倾半个身子,昂着苍白的脸,一双眸子水汪汪柔怯怯的望来。
这副柔弱无辜的模样,勾起胸口难以明喻的恼怒。
赵非荀眯了下眼睛,折返走回床边。
垂下头,抬起手,掌心捏住她的下颚,眯起眼,嗓音哑着:“这会儿倒是装的乖巧听话。”
锦鸢的眸子慌乱了瞬,“奴婢…”
他出声打断,“回答我,你方才是为什么才求我留下来?”
他眼神冰冷犀利,几乎要刺入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将她见不得人的心思刨根问底。
小丫鬟鸦黑的睫毛颤了下,嘴唇蠕动,“奴婢…”她不安着,犹豫不决着,同时也害怕着他的喜怒不定,下意识的避开了心中的所想,违背着心意,望着赵非荀,柔弱着道:“奴婢怕大公子生气…”
她眉眼楚楚可怜,眼角通红。
根本经不起推敲的表情,轻而易举就能辨别出来是小丫鬟故意而说的话,竟也莫名安抚了赵非荀胸口的怒火。
他不知道,如果小丫鬟把真心话说出口,自己会如何教训惩罚她。
此时愿意取悦他的小丫鬟,让他连语气都柔和了几分,他松开小丫鬟的脸,扬声吩咐轻风取来活血化瘀的膏药。
躲过一劫的锦鸢,内心松一口气。
轻风很快送来膏药。
赵非荀亲自替她上药,这般亲昵的动作,哪怕不是第一次,锦鸢也仍是不适应,红着脸咬着唇微微将脸别开,但下一瞬,粗粝宽大的掌心化开膏药的瞬间,疼的呼吸一滞,死死咬住下唇,才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口中血腥味渐浓。
两边膝盖上完药后,满脸皆是渗出来虚汗。
气息不稳着,硬是忍着没哭出声来。
赵非荀不禁多看了她一眼,这小丫鬟倒是能忍。
手指抵在她下颚把她脸抬起来,才看见小丫鬟咬的下唇都见血了,皱眉训斥:“蠢奴,疼也不知道叫出声来,非要这样忍着?”
锦鸢脱口答了句:“奴婢不疼。”
说完后,才想起他似乎不喜欢自己说‘不疼’,顿时后怕着又要咬唇,咬到下唇的伤口,细眉抖了下,微不可查地嘶了一声。
这极短却生趣的小动作似乎取悦了大公子。
他眉间展平,指腹滑动,在她唇上摩挲了下,擦去渗出的血丝,引得小丫鬟又瑟缩了下。
果真是口是心非的小丫鬟。
怎么也不长记性。
赵非荀松手,撩了下袍子,在床沿坐下,抬眸淡淡看她,“说说看,这次你闯了什么祸才让了国公府里的主子罚你。”
锦鸢垂下眼神,谦卑答道:“奴婢失手砸了夫人的东西。”
“砸了什么东西?”
锦鸢垂首,语气轻弱:“是…只缠枝纹点刻玉盏,是夫人爱用的一盏,所以罚奴婢在静思堂外跪了一夜。”
她答得自然,没有一词含糊。
从赵非荀的视线看来,面颊粉白,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是小丫鬟惯会做的低眉顺眼的姿态,亦是能轻而易举勾起他欲念。
“抬头,”他嗓音沉沉,强势,“看着我。”
锦鸢眼睫颤了下,脖颈僵硬着,缓缓抬起。
她面容并不艳丽,却在娇怯着抬眸望来时,眸色潋滟勾人,媚而不自知。
他抬起胳膊,手指落在她颈项上。
指腹粗粝,轻轻滑动,引得她忍不住咽了下。
赵非荀眼底暗涛涌上,望着她的视线愈发灼热,最终手上的动作停下,不再继续。
低下头,吻上小丫鬟的双唇。
唇齿间有合的细小伤口,直至血腥味彻底散开,他才不再温柔,淡淡的血腥味,他却不觉得脏,衔着唇,舔舐尚未愈合的细小伤口,直至血腥味彻底散开,他才不再温柔,长驱直入,呼吸炙热,勒着她被迫昂首迎合。
似是将要失控。
掌心一寸寸抚过。
方才的温柔教人难以招架,尽管知道这不过是他喜怒不定的一面,自己不应该松懈,但身体汹涌袭来的疲倦蚕食着她的理智,让人招架不住,膝盖的刺痛也因上了药不再那般折磨人。
她有些…太累了…
怀中的身躯软下,柔软无力的向后倒去。
赵非荀退开些,竟发现小丫鬟——
睡着了?
他看她睡得呼吸沉沉,忍不住在她唇上咬了下,小丫鬟不满的轻哼一声,像是撒娇似的娇气。
赵非荀一时怔住,气笑一声。
这小丫鬟好大的胆子。
但还是放过了她这一次。
赵非荀推开门从屋里出去,轻风守在院子里,看见大公子出来的这么快,先是一愣,随即才快步上前,拱手:“大公子。”
赵非荀目不斜视离开院子,随口吩咐了句:“让线人去打听下,她因何事受的罚。”
“是,大公子!”
随后,轻风跟上,二人御马离开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