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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原本属于我的钱，来雇佣我做事？
甚至只有本来的一半！
赫尔曼陷入沉默，最终还是没敢表露出不满，低下头道：
“够了。”
这么老实？不，从短暂的接触来看，他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说不定现在心里就在想如何去“苏格兰场”举报我……
算了，本来也只是想小小地“报复”一下，委托只是个幌子罢了，有结果最好，没有也没什么损失……洛廉语气轻松道：
“那就快去做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还会来的。”
……
从赫尔曼侦探事务所离开，回到公寓后，洛廉没有干等着，而是取出了那本《阿莱斯特指津》进行阅读。
这本神秘学书籍的四个角落都安装着金属防撞角，底色漆黑，四周有烫金花纹，绘着意义不明的神秘符文。
扉页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作者“阿莱斯特”的简介。
他出生于1814年，父母都是“普利茅斯弟兄会”的教友，是虔诚的基督徒。
然而阿莱斯特却蔑视“基督”之言。
自称是“伟大之兽”。
而在“非凡世界”中，其他人更喜欢称他做“启示录之兽”，或者“666先生”。
他曾加入一个叫做“黄金黎明”的非凡组织，并担任高层，后来因“遭受背叛”决裂而出，游历至埃及，受“荷鲁斯”启示，著下《律法之书》，回到不列颠创建名为“隐光之灯”非凡组织。
而这本《阿莱斯特指津》就是他在“黄金黎明”时期写下的，是一本涵盖广泛的神秘学指引著作。
1814年……今年是1888年，也就是过了74年，就算是普通人，也有可能尚未逝世，更别说阿莱斯特是被称为“现代神秘学启蒙者”的强大“非凡者”。
“这個世界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洛廉浏览目录，直接翻到自己最感兴趣的部分。
“如何收敛自我的灵性”！
自从接受了玛丽莲的反哺后，他的“灵性”愈发壮大。
目前来看，在位阶相近的时候，“非凡者”是可以通过特定方式判断出某人是否具备非凡力量的。
而依据就是那逸散的“灵性”。
虽然不能排除有些人天赋异禀，即使没有成为“非凡者”，也具有庞大规模的“灵性”，但大多数时候，只有真正的“非凡者”才能具备如此显眼的“灵性”。
想要暂时隐藏“非凡者”的身份，就必须要学习收敛“灵性”的方法。
“‘灵性’，便是从生物灵魂中滋生的‘影响’，代表着每一个人独一无二的灵魂，是人类开启神秘之门的‘钥匙’，能够撬动精神深处的力量，擢升灵魂……”
这些非凡知识并不晦涩。
洛廉看得非常轻松，很快就对这一部分基本理解。
他找来一面镜子，使用“环境感知”，果然能看见瘦削的面孔上，双目正散发黄铜色调的辉光。
而身周则是绯色的氤氲气焰。
“集中精力，将‘灵性’汇聚至颅内……”
洛廉尝试照做，灰蓝色的眸子立刻闪烁了一瞬间，灼眼的黄铜色调隐匿下去，身周的绯红微光也逐渐敛去。
是因为“吸血鬼”的特异性？
如果是普通人，掌握得肯定没这么快……
洛廉满意点头。
看来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将这本《阿莱斯特指津》“消化”完。
到时候，可以试试“冥想”，应该能给我带来一定的益处……也可以交给“受戒十字”的资深成员学习一下，补充足够的知识。
往后遇到“非凡者”敌人的时候不会手足无措，嗯，等解决完“苏格兰场”的事情，是时候安排人去接触“非凡世界”了，不能闭门造车……
至于尝试成为“术士”还是算了。
“吸血鬼”本身就是一个潜力无限的全新非凡体系。
而“术士”不仅具备一定的危险，还有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如《阿莱斯特指津》记载，“命、神、密、能”四个位阶的“术士”，每年中都会有一段时间的“静默日”，无法使用“术式”，会变得非常脆弱，只能使用“遗物”自保。
所以，“术士”需要时刻注意隐藏自己的“静默日”时间，以免被仇家针对。
就算如此，“术士”也是神秘学中危险性最低的一个职业……难道，就是因为“静默日”的存在，才规避了一部分危险？那危险的来源到底是什么……
了解有限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接触为好。
单纯的“冥想”倒是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说起“吸血鬼”……
洛廉目光沉凝地望向窗外。
算算时间，“受戒十字”的行动应该已经圆满完成了，杰克·阿诺德和玛丽莲、伊文思等人现在大概已经回到大本营中。
“候选议员”的宅邸被连环杀人犯血洗的事情是瞒不住的。
嗅到金镑气味的记者会像秃鹫一样盘旋在泽诺尼的尸体周围，直到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洛廉对此乐见其成。
等这件事登上报纸，人们一边会愤怒于尊敬的“候选议员”竟然会买凶杀人，还栽赃给最近声名鹊起的“开膛手杰克”；
一边会恐惧于就连“候选议员”都会因触怒“开膛手杰克”而身死家中。
发酵之后，“开膛手杰克”的名头一定会压过历史上的任何杀手、谋杀犯，成为不列颠最恐怖的连环杀人犯。
“要不了多久，要么明天、后天，最晚也不会超过一周，这件事会爬满整个伦敦的报纸，被塞进每一个市民的家中。
“等到那时，巨量的名声反哺而来，我现在拥有的诸多能力必然能获得一个质的飞跃，即使正面对上‘苏格兰场’的监察官，也能从容应对。”
稳了！
洛廉估摸着，等接收完这一波反哺，他就能通过“授血”，将某一个具体能力“恩赐”给下级成员。
这将大大提升“吸血鬼”氏族的力量。
“‘传播名声’这种方式，终归还是辅助，最主要还是看‘受血者’本身的天赋。如果‘受戒十字’的每个成员都像阿诺德一样，现在哪还用担心这些。”
要是有几十个初代、次代“吸血鬼”，别说小小一个“苏格兰场”，吸血鬼势力直接席卷大半个不列颠都不是什么问题。
而他作为“吸血鬼之王”，实力必将拔高至一个恐怖的程度。
凭借一己之力，打倒TM的整个世界啊！
“还好，这些‘食血蜘蛛’的反馈还算不错。”
洛廉收回目光，拉开抽屉，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和倒吊在桌底的家幽蜘蛛。
相较于前几日，这些食血蜘蛛的体型反而缩小了不少，只有普通个体的2-3倍。
但却直接给他反馈来了两个能力！
“危机预警”和“静电吸附”。
前者似乎和“环境感知”、“灵性直觉”的作用有所重叠，但更侧重于“感知危机来源”方面，就像住在纽约森林小区英格拉姆街20号的某个紧身衣英雄的“蜘蛛感应”一样，能够提前0.5-1秒感应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作用非常大。
与之相比，倒是“静电吸附”的作用有限，应用环境很少。
“看看以后能不能获得‘突变’吧，说不定，我能培养出一个‘蜘蛛侠’来。”
洛廉对此抱有很高的期望。
如果能自行决定将某个能力赐给下级成员，再由他们进行“开发”、“晋升”，那自己实力增长的速度将远超现在。
下属的能力也会更加多样、全面。
“蜘蛛和‘吸血鬼’血液之间的相性还挺高，到现在也只死了三分之一的个体，剩下的这些说不定能一直存活下去。下次可以找些猫头鹰、乌鸦之类的动物来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诞生出飞行相关的能力。
“等等，都当‘吸血鬼’了，怎么能不尝试一下蝙蝠呢，等结束奥利弗·温斯顿的事情，就找几只来看看。”
因为一次性控制的个体、物种都不能太多，洛廉每次尝试都只会选择一种动物。
在这些蜘蛛之前，他也用老鼠做过尝试，但是发现老鼠在吸收完“吸血鬼”血液后，都会陷入疯狂，甚至有影响到他精神的倾向。
对此，他暂时还不清楚原因，但也不敢轻易尝试，每次选择“食血动物”都会非常小心。
“‘受戒十字’的那两个‘受血者’表现还算不错，可以考虑把他们也转化为‘吸血鬼’，还有班森……嗯，阿诺德现在能转化的‘次代吸血鬼’数量大概在三个，除了玛丽莲，还剩下两个……”
洛廉默默权衡。
“等‘冷却时间’结束，就把阿诺德的一个名额交给班森吧，‘幽灵’加‘次代吸血鬼’，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至于米歇尔和格林，就让玛丽莲依次把他们转化为‘三代吸血鬼’。”
做下决定后，他顺着血脉中的联系沟通杰克·阿诺德，将自己的规划告诉他。
随后，洛廉便一直等待着那位“苏格兰场”监察官的到来。
然而直到早上七点他才从窗外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公寓楼下。
神色有些疲惫的亨德利推门下车，踩着静谧的走廊来到公寓“204”房间。
咚咚咚——
……
半分钟后，公寓前厅。
“苏格兰场？”
洛廉佯装不解道：
“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
办公桌对面的亨德利揉了揉眉心。
“‘苏格兰场’正式成立于‘汉诺威’时期，前身是‘亚瑟王’留下的‘庭前剑士团’，成员都是专业的‘非凡者’，只接受不列颠国王的调遣、命令，专门处理境内的‘非凡事务’。”
洛廉了然点头。
“所以，你是为‘开膛手杰克’的事情而来？”
“没错。”亨德利垂下眼睛扫了对面的侦探一眼：“洛廉先生应该不是‘非凡者’吧？只是对这些知识有一定了解。”
“嗯。”
洛廉微笑道：
“这些事情都是赫尔曼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
亨德利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转而将“清剿密教”、“狼言教会”的事情告诉这位平平无奇的侦探。
并劝告他未来一段时间最好还是远离东伦敦，不要淌这摊浑水，等“风暴”过去再回来。
他好像很赶时间，说的非常快。
“大清剿”、“狼言教会”试图吞并“受戒十字”……洛廉表情自然，而心中不可遏制地产生震动。
伊文思他们果然早就被“苏格兰场”盯上了！
甚至还有一个叫做“狼言教会”的隐秘教派也打算对“受戒十字”动手……
而且，“苏格兰场”在大部分密教中都安插了间谍？
伊文思的办事能力还是可以信任的，即使有人混进了“受戒十字”，肯定也只是最基础的外围成员或者普通成员，不可能进入高层。
不过，等一下还是要清查一下，把这个人揪出来。
“狼言教会”，“苦痛之狼”，真是难得的“养料”……洛廉按捺住躁动的“吸血鬼”血液，维持正常神情回应道：
“我会注意的。”
“嗯，那我就先走了。”
亨德利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告别，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从他进门到现在，总共还不到五分钟。
这位“监察官”很着急？看来“苏格兰场”的人员很紧缺，或者说，为了准备“大清剿”，他们已经将大部分人都派了出去，抽调不出更多的人手……
不过，传话这种事，没必要让一位“监察官”来进行，普通成员就够了……嗯，也许传话只是顺带的，否则的话，昨晚找完赫尔曼，他就应该来找我，没必要等到现在。
来通知我们这些人的时候，就是他难得的休息时间也说不定。
洛廉心念急转间，礼貌地站起来送客。
“感谢亨德利先生的告知。”
“不用客气，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亨德利匆匆下楼，谢绝了洛廉送他的好意。
洛廉没有强求，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看见公寓楼下的轿车缓缓驶离。
离开东伦敦，避开接下来的“风暴”？
呵呵，我早就已经站在这场“风暴”的核心了，而且，光是一些密教徒，也太无趣了。
洛廉轻轻敲击桌面，眸光深沉地呼唤杰克·阿诺德。
“现在，立刻召集‘受戒十字’的所有成员，我将亲自进行检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