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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开膛手杰克”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带着假冒他的凶手离去，赫尔曼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
“哈，差点就栽在这里了。”
他鼓动胸腔，费力地大口喘气，面部皮肤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萎靡。
看来杰克现在面对普通的“非凡者”还是可以独立应对的……嗯，至少应对赫尔曼这种水平的“术士”不会有什么压力。
二人短暂的交手间，洛廉大致搞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实力定位。
远的不好说，但在低阶“术士”间应该是可以横着走了，可以去尝试解决奥利弗·温斯顿的事情。
他隐晦地勾起嘴角，随后收起左轮，走上来查看赫尔曼的伤势。
“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咳咳……”赫尔曼摆摆手示意自己问题不大：“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开膛手杰克’后面明显刻意留手了，不然，我早就被直接枭首了。就这点‘皮肉伤’，在床上躺半个月就好。”
相比起身体上的伤势，反而是心理上的损伤更为严重。
短短数分钟内，他好几次都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没想到最后还能捡回一条命。
警察厅的委托风险太高，下次不接了！
不愧是“非凡者”，伤成这样都没什么大碍……洛廉有些意外，猩红的创口中，隐隐能看见森白的胸骨，对于普通人来说，能直接掉半条命，但赫尔曼竟然还能面不改色。
抛开正面战斗能力不谈，“抗性”还是非常高的。
堪称“伦敦耐揍王”。
“‘开膛手杰克’果然也是个‘非凡者’，不过没想到这么难缠，连你都吃了大亏。”洛廉旁敲侧击道：“你觉得他在‘非凡世界’中大概属于什么层次？”
公寓在两人刚才的战斗中被弄得一团糟，赫尔曼找了个空地坐下，脸上隐约露出一丝尴尬。
“实际上……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在半年之前才成为‘术士’的，一直没找到晋升的机会，对‘非凡世界’了解有限。”
“……”
我就知道！
洛廉顿时感觉自己的一百多金镑花得有些亏了。
这时，亚伦·黑斯廷斯走到窗前往下看，街道上有几个路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汇集在街对面，而做出这一切的“开膛手杰克”已经不见了踪影。
听到二人的对话，他转回身来，脸上凝重疑惑：“‘开膛手杰克’和赫尔曼先生，都是一种叫做‘术士’的存在吗？”
“没错。”赫尔曼有些虚弱地点头：“既然你已经在无意中卷入涉及非凡力量的案件，本身还是警察厅的督察，‘苏格兰场’肯定会派人来接触你的。”
“苏格兰场？”黑斯廷斯督察眉毛一挑。
“那是大不列颠专门处理这类事件的机构。”赫尔曼叹气道：“本来想赶在他们之前，抓到‘开膛手杰克’，来换取那900镑的。”
结果产生了致命误判，险些丧命。
“开膛手杰克”不是初入非凡世界的愣头青，而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一定信心的资深“非凡者”！
赫尔曼甚至觉得对方可能已经是“密位术士”。
只是缺乏对比而无法确认。
亚伦·黑斯廷斯督察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简单问了一句就没了下文。
洛廉则摸着下巴静静思考。
连赫尔曼这种“民间术士”都能察觉“开膛手杰克”不是普通人，“苏格兰场”的调查员作为专业人士，肯定也早有留意，说不准已经掌握了不少线索。
趁这次机会暂时隐退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正好，可以让杰克和我一起去处理“特佩什庄园凶案”留下的尾巴。
定下目标，洛廉从窗帘上撕下一块布条来给赫尔曼止血。
亚伦找了個警探上来安抚那位倒霉的女士，同时，又向公寓管理员借了电话，联系上警察局长道格拉斯，将一切原委告诉他。
大概十五分钟后，一名警司带着十多名警探赶到现场，把公寓围得水泄不通。
根据道格拉斯的指示，黑斯廷斯在向这位中年警司汇报时隐去了“非凡者”的存在，只说“开膛手杰克”悍然闯入，重伤赫尔曼之后匆匆离去。
那名警司也没怀疑，只是让警探四处搜查，寻找可疑的线索。
洛廉见没了自己的事情，便先行离开了现场。
他还有正事要做。
……
傍晚，“受戒十字”的一处据点，二楼。
洛廉穿着一件纯黑外套，懒洋洋地靠在柔软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高档雪茄。
他不抽烟，只是觉得气氛都到这里了，不来根烟总有些缺憾。
身旁，恢复平常样貌的杰克·阿诺德默默站立，房间中央是那个假冒他的凶手。
“是谁让你伪装成‘开膛手杰克’作案的？”
凶手浑身颤抖，支支吾吾道：“这，这……”
“算了。”
洛廉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
“你把他带下去审问一番吧，待会儿直接把结果告诉我就行，人交给伊文思处理，别弄死了。”
“明白。”阿诺德低声回应，在凶手绝望的目光中，一手拎起他的后脖颈，带出了房间。
很快，外面传来隐约的惨叫声。
十来分钟后，阿诺德面容漠然地用一块白毛巾擦拭着手心，独自一人走回来。
“他是一个专业杀手，收钱办事，不多过问雇主的信息。除了知道目标叫‘玛丽莲’外，其他什么都不清楚。借用‘开膛手杰克’的名声作案，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是吗……”洛廉眸光闪烁：“雇主应该还交代他，要找到什么东西吧？”
阿诺德神色恭谨地低声道：“据他交代，雇主要求他在‘玛丽莲’的房间中寻找一条绿翡翠项链，但是他并没有找到，当时潜伏在那位女士的公寓中，想看看我们会不会有所发现。”
“嗯。”
洛廉轻轻挥动手上的雪茄，很有帮会巨擘的风范：
“去吩咐伊文思，‘吸血鬼’们也该行动一下了。
“我要在两天内知道那个雇主的全部信息。”
“我明白了，先生。”阿诺德沉声应下，却没有立刻离去，沉默着侍立在洛廉身侧。
“还有事吗？”
阿诺德沉默片刻，才垂着眼眸道：
“我想将‘初拥之血’交给那名叫做‘玛丽莲’的死者。”
“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