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一间破庙当中。 “哎,轻点轻点!” “杀千刀的,疼死爷了!” “都怪那个小杂种,找到机会非弄死他不可。” “怕是难了,那小崽子也不知道撞了什么狗屎运,竟能遇上那样的贵人。” “哼,那样的贵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一时起意,多管闲事罢了,等过几天,那人走了,我们再去收拾他,叫他知道谁才是主!” 破庙当中,几个乞丐围在篝火旁边,互相揉着身上的淤青,疼得嘶牙咧嘴,骂声不断。 就在此时…… “嘎!” 破烂的房门忽然推开,一道瘦小的身影随之映现,竟是…… “阿狗?” 众乞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身形瘦弱的少年走了进来。 正是许阳! “小杂种!” “还敢回来?” 几个乞丐见此,立时大怒起身,随后又想到什么,神色惊恐的向外张望。 “好小子!” “一个人也敢回来?” “找死!” 眼见庙外空无一人,根本不见今日那名女子,几个乞丐立时吃了一颗定心丸,那乞丐头子更是两眼冒光,迈开大步便向许阳走来。 却不想…… “砰!!!” 飞石破空,迎面直击,重重砸在乞丐头子的面门之上,顿时鲜血迸溅,颅骨脆响,直将他砸翻在地,一阵抽搐过后,便成烂泥瘫软。 “老大!” “砰!!!” 一人见此,失声惊呼,结果引来第二枚飞石,同样重击门面,令其翻倒在地。 “!!!” 这般景象,看得余下几人噤若寒蝉,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许阳把玩着两颗圆石,来到那乞丐头子的尸身旁,向瑟瑟发抖的几人说道:“问你们点事情。” 听此,几人方才惊醒过来,噗噗跪倒在了地上,连声道:“阿狗,不,狗哥,不不不,狗爷,不关我们事啊,老白头的事,都是王六干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求您饶命,饶命……” “老白头?” 许阳眉头一皱,随即回忆起来,正是收养原身“阿狗”的那名老乞丐。 不想内中还有这等隐情,也算是无心插柳,了结此身因果了。 许阳没有多言,看着几人:“近段时间,这徐州城中,可什么大户人家得了恶疾怪病,或者久治难愈,寻觅良医之人?” “这……” 几个乞丐面面相觑,不知道许阳打听这事做什么,但生死关头也顾不上这许多,连忙绞尽脑汁,回忆起来。 “听说城南的王员外,前段时间风邪入体,快要病入膏肓了。” “还有,听说州牧大人的小儿子得了种怪病,请了好多大夫都没治好,前段时间还招榜寻医,说谁要能治好他儿子那病,就赏赐黄金百两。” “有传闻消息,黑虎帮大帮主练功走火入魔……” 不同于原身阿狗那样的小乞丐,这几个家伙都是乞丐中的老油子,还有一重地头蛇的身份,这徐州城中很多事情,他们都能收到风声。 “州牧?” 许阳喃喃一声,随即手腕弹抖,将几枚石子打出。 “砰!砰!砰!” 一阵沉闷响动,几人应声而倒,再无声息。 许阳上前,翻看了一下尸身,竟从那乞丐头子身上,搜刮出了几两碎银。 对此,许阳并不意外。 乞丐,是一种极其暴利的职业,尤其是这种结构性的乞丐团伙。 没错,说的就是丐帮,那些几袋几袋长老,全杀了都没有几个冤枉的。 这乞丐头子虽然算不上长老,挂不起麻袋,但靠着欺压阿狗这样无依无靠的真乞丐,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时不时还能去串暗门子。 所以,许阳下起手来,也是干脆利落。 搜刮干净,剩下一地尸体,许阳也不理会,扯过一张还算干净的草席,就在篝火旁睡了下来。 …… 翌日,州牧府邸之前,许阳平步而至。 他拿着昨夜搜刮到的几两碎银,置办了一身新行头,又到客栈沐浴更衣了一番。 此刻看来,除了身体略显瘦弱,其他与常人无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郎。 至于那小女孩给的银锭,他并没有用,省得小儿持金过闹市,惹来一堆麻烦。 如此,来到州牧府门前,向那俩门房家丁说道:“在下姓许,名仙,字青阳,听闻令家公子患有奇疾,招榜寻医,因此特来揭榜,还请两位通传。” “嗯?!” 两个门房定眼一看,见是一名身形瘦小,弱不禁风的少年,顿时皱起了眉头:“你也是大夫?” 许阳点头:“正是!” “哪有你这么小的大夫。”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去去去,别来胡闹,触怒了大人,你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两个门房显然不信,当即就要将他驱赶。 许阳也不在意,直接向当中一人说道:“阁下面色晄白,眼垂发黑,平日行动,是否有气无力,腰肢酸软,精神萎靡,尤其行房事之时,更是夫纲不振,总觉身体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