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就比如说起夜这种事情，许阳基本不会起夜，就是偶尔起来了也不会贸然出仓，往往都是打开舱板解决。 毕竟，洞庭广大，危机四伏，夜间更是如此，谁知道会遭遇什么意外，自是尽量能不出船舱就不出船舱，哪怕起夜也要在舱内解决。 不止是他，其他老船家也一样，有条件的备个马桶，没条件的就搞个舱板，只有那些不知死活，懒得讲究的小年轻，才会到船外掏鸟。 张成虽然也是老船家，懂得船家人的水上规矩，但他那两个儿子就没有这样的觉悟了。 所以…… 许阳没等多久，就见一人从舱内走出，半睡半醒的来到船边解下裤带。 是张成的大儿子，相比那个要给他送终的老二，身形瘦小一些。 但许阳并不挑剔，握紧手中的鹅卵石，臂膀发力猛地将其掷出。 暗器手法，多是以手腕发力，但许阳不会什么暗器手法，所以只能依照身体本能，臂膀发力将鹅卵石掷出。 这种手法动作极大，破绽极多，别说武者了，就是普通人，躲闪起来也很是简单。 但这张家老大起夜解手，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哪儿会有什么躲闪的反应。 “噗！！！” 只听一阵水声哗啦，掩着一声重击脆响，站在船头的张家老大闷哼一声，栽头便倒，翻入水中，炸起一圈水花。 “老大？” 船舱之中，浅睡的张成也被外边的动静惊醒，急忙走出船舱查看。 见船头空无一人，边上还有圈圈水花，张成顿时慌张了起来，连声叫道：“不好，老二，快醒醒，你哥掉水里去了，快去把他救上来。” “怎么了，爹？” 听到张成的慌张叫喊，体格健壮的张家老二也揉着眼睛走出了船舱。 “你哥掉下去了，快，下水把他救上来。” “哦！” 张家老二也不觉有异，直接纵身跳入了水中，留下张成提着灯火在船边紧张等待。 “这个死小子，我都说了，夜里风大浪大，别出舱别出舱，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 张成提着灯，气愤的在船边念骂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 “咕噜噜！！！” 一阵气泡声传来，水下似有异动，张成眼瞳一缩，提灯看去，只见黑暗幽深的水中，竟冒出了大量气泡与猩红血水。 “这……” “老二！！！” 张成终是意识到了什么，尖叫一声，拿起船桨就向水下捅去，但却什么也触及不到。 “老大，老二！” 这让张成满脸恐慌，手足无措的叫喊起来。 就在此时，后方猛地传来一阵水声，张成眼瞳一缩，急忙回头。 结果…… “噗！！！” 一颗飞石，破空而来，重重砸在他面门之上，爆开一蓬殷红的血花。 张成只觉眼前一黑，剧痛传来，随后便是天旋地转，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翻倒在了船头。 同一时间，一只大手攀上船沿，接着从水中翻身而出，提刀直冲到张成面前。 “噗！！！” 一声闷响，利刃穿身，张成身躯随之一抽，紧绷起来，但很快又无力软下，再无反应。 “噗！” 许阳抽出尖刀，望着尸体，神情不见丝毫变化，又是一刀送入对方胸口。 “噗！噗！噗！” 如此这般，三刀过后，许阳方才停手，转身跳入水中，将两具尸体捞出，丢到了船板上。 正是张家兄弟。 只见两人身上，多处刀口，咽喉皆被割开，心口也被刺穿，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三具尸体堆在一起，整整齐齐。 许阳也翻身上船，进入舱内翻找起来。 片刻之后，腰间系着一个袋子的许阳走出船舱，没有理会张成三人的尸体，熟练的撑起船只，往深水湖区驶去。 行舟（迅速，波澜，不惊） 作为一个渔夫，一个在水上生活了四十多年的老渔夫，许阳的船技不用多说，早已练就了技能，生成了特性，水上行舟那是又快又稳。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许阳就将船开到了深水区，接着返身回到舱内，将舱底各处凿穿。 “咕噜噜！” “咕噜噜！” 舱底凿穿，湖水涌入，许阳来到船头，分别给三具尸体绑上重物并与船体捆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许阳才翻身跳入水中，迅速游离此地。 在这广阔的洞庭湖中，毁尸灭迹是一项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把尸体一沉，那接下来的所有工作，湖中的鱼鳖虾蟹都会代你完成，最终只留下三具谁也辨认不出的骸骨沉于湖底。 至于后续影响，那更是不需要担心，水上讨生活的渔家人，过的本就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遭了大浪，遇了水怪，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导致船毁人亡…… 这样的事情一直时有发生，根本不足为奇。 所以，许阳不需要担心张家父子的死亡失踪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就算今天他们见过面，也不会有什么人认为，他一个垂垂老矣的渔翁，能够将张家父子三人全数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