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奎木侯和楚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武成峰这才慢悠悠地晃悠到了丁北风的住处。 他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壮举。 一推开门,武成峰便扯着嗓子喊道:“小富贵,你可得好好请客庆祝一番啊!为了帮你,我可是连奎木侯的面子都不顾了,直接给顶了回去。” 上官元宝躺在院子当中的躺椅上正晒着太阳,听到武成峰的话,他抬起头,嘿嘿一笑: “你放心,我上官元宝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再说了,咱俩每次出去,哪次不是我掏腰包请客?” 武成峰想了想,点头说道:“嗯,说得也是。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怪你,谁让你家大业大,有钱得让人眼红呢。” 上官元宝这两天都四处溜达,没在自己的房间。他早就料到楚源可能会替秦征说情。 楚源没那么大的面子,只能请那两位侯爷来帮忙说话了。 上官元宝家里毕竟是做生意的,不管哪个侯爷来了,上官元宝都得给点面子,毕竟自家商会开遍整个天羽皇朝。 一方诸侯掌控的地域也不小,要是得罪了他们,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给商会找不少麻烦。 所以上官才让武成峰顶在前面,武成峰自然不用怕哪个侯爷,给面子大家都能好好说话,不给面子了,就算是侯爷,也拿他没办法。 上官元宝对丁北风说道: “明天弄死那个秦征,楚源说啥你都别管,反正你现在已经是香饽饽了,谁都想招揽你,楚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你。” 武成峰也趁机说道: “就是,你就来我这,他楚源算个屁,就算楚源暗地里使什么手段,也使不到我玄武域来。” 三人这边商量着,给足了丁北风底气。 而楚源也是满脸怒气的回去了,连奎木侯都没怎么搭理,直接去找秦征。 楚源心中原本酝酿了一肚子的责备之词,打算一见秦征便倾泻而出。 然而,当他踏入门槛,目光与秦征交汇的那一刻,那些愤怒的话语竟莫名地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举起的手指缓缓放下,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最终,他只能无力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你说你当时怎么就那么倔,非要和上官元宝硬碰硬呢?那家伙,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太难缠了。” 秦征闻言,目光平静如水,似乎早已预料到楚源的到来以及他可能的责备。他轻轻一笑,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氛围: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也无济于事。上官元宝既然铁了心要针对我,恐怕不是轻易能化解的。” 楚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哪能不知道?我特意请了奎木侯出面去调解,想着凭他的地位,上官元宝总得给几分薄面吧。结果,那家伙跟缩头乌龟似的,就是不肯露面。最后没办法,我只好和奎木候又去找了武成峰,可是这两是穿一条裤子的,还是行不通。” 秦征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那他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楚源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还能怎样?肯定是明天借着比武大会的机会,让丁北风来挑战你。他们心里清楚,一旦回去,再想动你就不容易了。最多就是跑到你们凌霄派去闹一闹,到时候顶多让你受点门规处罚。” 秦征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丁北风的实力,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当初若非借助“一日丹”和,他根本无法与丁北风抗衡。 更何况,前几天亲眼目睹丁北风以一枪之威击败牛犇犇,他就明白,丁北风又变强了。 楚源见状,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他瞪了秦征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小子,怎么还这副德行?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明天硬着头皮上,跟丁北风硬碰硬;要么,现在就跟我走,我亲自护送你离开,这点面子,奎木侯他们还是会给的。” “虽然这样一来,你的名声肯定没有了,但总比你白白送命强。” 秦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感动。他没想到,楚源竟然会为了他做到这一步。 要知道,一旦他选择逃跑,不仅会让楚源陷入两难境地,那楚家也会被他连累,被天下人笑话。 然而,面对楚源那充满关切与担忧的眼神,秦征坚定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份出自好意却带着沉重负担的提议。 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铿锵有力: “不行,我秦征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也有自己的尊严,我可以死在台上,但是不能因为我,让凌霄派蒙羞,更不能拖累楚家的名声。” 楚源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秦征那坚毅不屈的脸庞,站在楚家少爷的身份与责任之上,他确实不该说让秦征逃走的话。 但楚源内心深处,实不愿亲眼目睹秦征步入绝境,这才情急之下,说出了让秦征跑路的计划。 楚源指着秦征,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楚源无奈地叹了口气,一甩衣袖,将一个沉甸甸的储物戒重重掷于桌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与不舍: “这里面,是我能为你准备的最后助力——两件三阶法器,还有几张三品的防御符。秦征,你我兄弟一场,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自求多福吧。” 言罢,楚源没有再多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门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却似乎无法温暖他此刻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