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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宫,为隋高祖杨坚开皇二年兴建,开皇三年建成,由建筑师宇文恺主持修建,为隋朝皇宫。宫城坐落在大兴城中轴线北端、大明宫之西。自隋文帝开始,以大兴殿为中朝,是皇帝主要听政视朝之处,每逢朔(初一)、望(十五)之日,皇帝均临此殿会见群臣,视朝听政。另外,皇帝登基,册封皇后、太子、诸王、公主大典及宴请朝贡使节等也多在此殿举行。
呜呜呜!
今日,是隋帝杨广的寿诞之日。
诸国使节、文武百官,只要接到了请柬,皆一大清早就入宫。大兴殿前,存有一片纵横数百丈,以汉白玉铺盖建成的广场,吉时未至,尚不是他们入殿的时刻,有资格入殿之人,依照身份之高低、关系之亲疏,三五成群的散落在汉白玉广场上,谈笑无忌。
广场之四周,伫立着一头头大象,披红挂彩,充作迎宾之用。大象是喜热的生物,在如斯寒冷的时节,自是有些承受不住。纵然训练有素,时不时仍有大象扬起长鼻子,发出低沉的叫声。
刷拉!
数日前,杨拓就自乐平公主手中,获得了请柬。如此盛大的日子,杨拓穿着一件朱红色长袍,外罩火狐皮袄,早早入了宫。随着各路宾客的陆续到来,形单影只的杨拓,将身躯靠在一根耸立的华表上,环视着各路达官显贵。
光洁莹白的耳朵微微耸动,纷杂话语传入他耳中,分析着每个人的身份。
广场一角,杨拓的便宜老丈人——裴矩,须发雪白,一幅老朽之象,着实让人不敢相信,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邪王·石之轩。裴矩的身边,环绕着几个似与他年纪相仿的老者,莫不披着朱红官服,其他显贵明智的与他们保持了距离。
杨拓侧耳聆听,知晓了这些人的身份,苏威、宇文述、裴蕴、虞世基等,加上裴矩本人,正好七人,此七人便是大隋朝堂,最得杨广宠信的权贵,被称为选曹七贵。
距裴矩等人不远处,李世民、李秀宁姐弟,以及数名容颜相似的青年男女,跟在一名容貌与他们有七八分相似,身材却略显臃肿的中年男子身后,这名中年男子一脸人畜无害,就如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大爷。然而,杨拓目光扫过时,却在他眼底捕捉到一缕精光。
唐国公,李渊!
至于其他人,应该就是李建成,李元吉等人,每一个都称得上棱角峥嵘,并非凡俗。
此时,李渊正与独孤阀阀主:独孤峰交谈,独孤峰的身后,独孤策、独孤凤兄妹身穿锦衣,与李建成、李世民等人攀谈在一起。过去这么久,独孤策那被杨拓打断的左腿好得差不多了,无需拐杖代步,若非行走时还有一丝不自然,着实让人不敢相信,他的腿真的受过伤。
“阿弥陀佛。”
杨拓打量着陆续来至这座汉白玉广场上,预备参加隋帝杨广寿诞的各路达官显贵时,嘈杂的广场上,陡然响起蕴着无尽禅意的佛号。伴着佛号,此地之纷乱一敛,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神色一凛,张张脸庞浮起难辨真假的敬畏神色,目光向宫门处投去。
众目睽睽下,一名在如斯寒冷的时节,犹自身穿雪白僧衣的中年僧侣,款款而来。这名中年僧侣手中,持着一串以舍利子制成的佛珠,所及之处,更似有金光荡涤,禅唱吟诵,似要将红尘浊世,渲染为一方极乐佛土。
大隋国师,极乐正宗宗主:摩诃叶!
摩诃叶的身后,亦步亦趋的随着五道身影,四男一女,为首的女子容颜娇媚,高鼻深目,单薄轻纱罩体,勾勒出若隐若现的异族风情。
五部众:沙也,阿赖,车离,法刑,陀罗!
“拜见国师。”
国师摩诃叶在大隋朝堂身份超然,即便隋帝杨广也需礼让三分。所及之处,一众身居高位的大隋官吏,忙俯身下拜,神态恭敬。
“摩诃宗主,本座怎么觉得,你不像是这大隋的国师,倒像是佛国有实无名的法皇?”
信众参拜的和谐氛围中,忽有刺耳言语响起,貌似风轻云淡的话语中,满满的讥嘲尽显。
此言可谓诛心,那些向摩诃叶行礼的大隋官员,登时被赶到虎背上。他们完全可以想象,一定会有人将这句话传入杨广耳中。届时,就算不会死,也会被杨广记在黑名单上。一些尚未来得及向摩诃叶行礼的人儿,更是参拜也不是,不参拜也不是。
刹那间,广场上的和谐氛围被破坏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慌乱组成的尴尬。包括摩诃叶在内,所有人第一时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映入众人视野的,是穿着朱红色长袍,将颀长身躯倚靠在华表上的杨拓。
“邪帝,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沙也平素烟视媚行,直让人怀疑,她是否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但,杨拓刚刚所说的话语,委实太过大逆不道。见说话之人是杨拓,沙也光洁莹白的额头冒起根根黑线,一字一句的抨击道。
“虽然没人会拿本座当哑巴!”杨拓理直气壮道,“但是,本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当今赤县神州,除非陆地神仙亲自出手,无人能奈何本座。那,本座为何要委屈自己,不吐槽自己看不顺眼的东西?”
“你!”
杨拓的话语固然狂妄,可几乎每个人都得承认,他确有狂妄的资本。然而,望着那张嚣张霸道的脸庞,还是让人恨不得狠狠一拳打上去。首当其冲的沙也,先是被噎了一下,随后便活动起了手足,就待扑上去算账。
“沙也,不要冲动!”
摩诃叶终于发话了,伸出一只手,拦住沙也,面朝杨拓,一脸似笑非笑。
“邪帝,本座若是没记错,你我的战约就是今日!当今神州,除了陆地神仙之外,你是否已无人可奈何,过了今日就可见分晓。”
随着摩诃叶的话,广场上的喜乐氛围被驱散殆尽,一股凝重压抑,仿若铁血战场般的气氛,瞬间成型。伴随而来的,双双恐惧中掺杂期待的眼眸投至杨拓与摩诃叶身上,静待这场当世佛魔两家顶尖高手的巅峰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