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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奴家求您,把奴家留下吧!”清儿一边叩首,一边恳求,“今天,您打伤了独孤霸叔侄,要是不把奴家留在您身边,以独孤霸、独孤策的作风,定会迁怒奴家。到时,奴家就算想要死一个痛快的,估计都做不到!”
说到最后,珍珠般饱满圆润的泪珠自清儿眼眶滚落,凝着无尽绝望,平坦如玉的额头更渗出血渍。
“主人,您还是把她留下吧!”
梅兰竹菊四剑看到清儿这幅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模样,皆产生数分恻隐。兰剑拉了拉杨拓的衣袖,劝说杨拓留下清儿。
“是吗?”
自清儿开口至今,杨拓的神情没有丝毫触动,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生得娇俏美丽的小美人,而是一只只会磕头的磕头虫,及至兰剑出言求情,杨拓方再度开口,简简单单的两字,刻意拉长了语调,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既然你怕落入独孤霸、独孤策手中,连一个痛快都得不到。那,还是让本座给你一个痛快吧!”
‘是吗’二字一出,四剑与清儿都以为杨拓会顺水推舟,收下清儿。孰料,杨拓竟话锋一转,语气囊括凛冽杀机。伴着话语,右手平推而出,一掌向清儿印去。
貌似普通的一掌,却携带风雷之势,掌力一吐,以清儿的娇躯为中心,惊现凛冽狂风,作用至清儿的美妙胴体上。若清儿真是一个不通武艺的寻常弱女子,在杨拓的这一掌之下,结果只会是:碎尸万段!
咻!
置身于惊涛骇浪般的掌力中,貌似寻常少女的清儿,眼中浮起浓浓震惊。继而,一具单薄纤细的娇躯,在掌力作用下如一片被狂风扰动的树叶般,向远处遁去,檀口发出娇媚笑声:
“圣帝,你出手未免太重了吧?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说话间,自称名唤清儿的少女,借着杨拓的掌风,来至外界栏杆上。曼妙胴体凌空一翻,便落入一楼大堂,再难寻觅。及至清儿遁去,虚空犹自回荡着她之娇媚言语。
“主人,她是什么人?”
待清儿飞遁离去,梅兰竹菊四剑方反应过来,生得一般无二的秀美脸颊上,浮起相同的困惑,异口同声的问道。
“还能是什么人?”杨拓白了四剑一眼,“除了阴癸派的那帮妖女之外,还能是谁?”
“是她们?”
四剑听到杨拓这么说,先是一怔,随后齐齐恍然。赤县神州上,以女子为主的势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譬如移花宫,神水宫,慈航静斋等等,但盛产妖女且喜欢安插女子在旁人身边的,却只有阴癸派这一个。
“本座刚入大兴城,阴癸派就找上门来了。”杨拓眼中绽放一抹精光,“看来,本座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主人,那您打算怎么做?”梅剑听到杨拓这么说,黛眉绽放一抹发自内心的担忧。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关注我是一回事,我会不会放在心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轰隆!
尽管刚入城就先后遭遇独孤阀与阴癸派两拨人马,可杨拓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犹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逗留在悦来楼中,享用着一顿还算丰盛的酒菜。梅兰竹菊四剑虽忧心忡忡,但见杨拓如此平静,亦不由放松下来。
然而,杨拓可以不将刚刚的事放在心上,并不等于其他人也会如此。小半个时辰后,当杨拓吃饱喝足,取过竹剑递来的一张雪白丝巾,擦拭嘴唇与双手时,忽有雷霆巨响在悦来楼内奏起,宛若大地惊起旱雷,威力无俦,使人心悸。
“杨拓小儿,你给老身滚出来!”
雷霆巨响惊起,带给悦来楼内的宾客莫大压力。不待飞来横祸的宾客们惊呼怒斥,已有裹挟无尽怒意的苍老声音响起,开门见山的向杨拓叫阵。
“你打伤了我霸儿、策儿,真当老身好欺负不成?咳咳咳!”
怒气冲冲的话语中,夹杂着一阵急促的咳嗽,似恨不得将自己的脏腑都咳出来。
“不好,是尤楚红!”
“尤老夫人!”
“晚辈见过尤老太君!”
……
面对这传遍上下三层之悦来楼,高深内力尽显的话语,以及夹杂在其中,活招牌般的咳嗽声。即便再迟钝之人也能想到,来者定是独孤阀那位出了名不好惹,文献皇后独孤伽罗在世时,也需称一声嫂子,四大门阀中仅次于天刀宋缺的老太君·尤楚红。
惊诧怒斥之语未出,便转为凝着敬畏、恐惧等情感的话语,一些认识尤楚红的晚辈,现身的第一件事,便是朝已踏入悦来楼的尤楚红行礼。
端坐于二楼雅间内,方用餐完毕的杨拓,听得外界的邀战,眼中浮起一抹不出所料,自已失去门户的雅间内行出。四剑跟上杨拓,主仆五人立于二楼栏杆处,俯瞰着一楼大堂。
独孤阀第一高手,尤楚红,昔年为创披风杖法,行岔了气,以致于走火入魔,造就咳嗽之痼疾。纵然身负在四大门阀中,仅次于宋缺的高深武功,亦无力维持住青春,一如她之年纪,外表是一个垂垂老矣,脸颊与裸露出的肌肤遍布褶皱,鸡皮鹤发的老妪,一只手拄着一根碧玉拐杖。
虽貌似行将就木,但居高临下的杨拓,一眼就看到了这位独孤阀老太君眼中萦绕着一层精光。在尤楚红的身旁,伴着一名穿着一套非常讲究的黑色的武士服,以黑带子滚边;外披红绸罩衣,娇小玲珑,玉容有种冷若冰霜的线条美,她的脸孔即使在静中也显得生动活泼,神态迷人。有种令人初看时只觉年轻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倾倒的奇怪气质的少女,腰悬一口精致典雅的女式长剑。
独孤阀大小姐,独孤凤!
会出现在尤楚红身边的少女,除了独孤凤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尤楚红、独孤凤祖孙并不是孤身前来的,她们的身后,随着数十名身穿青黑色劲装,孔武有力的大汉,此时正在清场,将一楼大堂门内不相干的人赶走。杨拓俯首打量她们时,本来熙熙攘攘的一楼大堂,已一片空旷,徒留桌椅板凳与狼藉之杯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