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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你要修复的,莫非就是这口败亡之剑?”钟眉认出败亡之剑时,傲夫人的话也传入他耳中,心头涌起这样一个猜测。
杨拓注意力自绝世好剑上收回,听到钟眉之言,摇了摇头,“错!这口败亡之剑虽然自己送上门来,但我对修复它并无兴趣,我要修复的,是另一口绝世神兵!”说到此处,杨拓对亦步亦趋随自己来至剑池,在剑池炽热温度下,香汗淋漓的梅兰竹菊四剑喝道,“竹剑,把那个匣子给本座!”
“是,主人。”
进入拜剑山庄时,竹剑在杨拓命令下,纤细玉背负上一个长方形剑匣。听到杨拓的命令,竹剑将背上剑匣取下,双手捧起,送至杨拓面前。
杨拓接过竹剑送来的剑匣,反手将败亡之剑插入地表,眼中露出发自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的将之打开。
嗡!
随着剑匣的开启,一股至尊至贵的气息自剑匣内溢出,如被囚禁多年,今朝终于脱困的神龙。至尊至贵的气息,作用至败亡之剑,连同剑池内所有的剑器之上。霎时,万千剑器尽数开始颤动,每一柄剑的剑身都微微摇晃,汇聚至一处,造就一记余韵绵绵的长鸣。
“这是什么剑?”
钟眉铸剑一生,自记事以来,就在剑池内埋首铸剑,从未离开过此地。因而,他虽然不是剑手,但对剑的了解,却称得上登峰造极。群剑颤动,这位钟眉大师判断出,这些剑是在害怕,以此种方式向剑匣内的剑表示臣服。
明悟这一点,钟眉双目圆瞪,内中尽是不可思议,失声叫道。
随着钟眉此言,将剑匣开启的杨拓,已将内中之物取出。
轩辕剑!
锈迹斑斑,剑刃都在数千年岁月中钝住的圣道之剑,被杨拓持在手中。尽管,这口剑已不堪岁月摧残,可当杨拓取出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却都集中至此剑上。
“这……这是?”钟眉是拜剑山庄第一铸剑师,当杨拓取出轩辕剑后,这位铸剑名家第一时间发现,剑池内万剑的躁动,皆因此剑而来,感知到自此剑上溢出的圣道之气,阅剑无数的钟眉心底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不错,正是轩辕剑!”
杨拓捕捉到钟眉神情,微微点头,肯定他的猜测。
话音甫落,杨拓自梅剑手中接过一块晶莹如玉,内中蕴着一枚红点,仿若水晶般的玄冰。微微运功,被傲寒六诀之寒气封冻的玄冰瓦解,火麒麟吐出的另一滴麒麟精血,被杨拓托在手中,反手拍在轩辕剑锈迹斑斑的剑身上。
锵!
神兽肢体,拥有莫大力量。譬如,断家的火麟剑,便是断家先祖——断正贤,以削下的一枚火麒麟之鳞甲镶嵌在佩剑上所造就。火麒麟的一滴精血,较之一片鳞甲不知胜过多少。轩辕剑虽因承受了数千载岁月的风吹雨打,已锈迹斑斑,但灵性并未泯灭。
杨拓将火麒麟之精血拍在轩辕剑剑身上后,这口神剑如一头终于找到食物的饕餮,张开血盆大口,将这滴火麒麟之精血吸收。血色流光游走于遍布红锈的轩辕剑之剑身,片片红锈释出炫目光辉,更有清越剑鸣自轩辕剑上传出。
手持轩辕剑的杨拓,清晰感知到,这口神剑正在兴奋。
咣当!咣当!咣当!
轩辕剑乃万剑之皇,乃至于万兵之主。纵然如今元气大伤,已不复轩辕黄帝手中的凛然神威,却不是普通剑器所能比拟。剑池内的一口口黑剑,面对轩辕剑发出的剑鸣,竟有数十口黑剑无端折断。
“轩辕剑!”
貌似繁琐,实则自杨拓肯定了钟眉大师的猜测,再至轩辕剑以一声剑鸣,摧毁数十口黑剑,前后不过十个弹指。刹那,身在剑池中的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被杨拓持在手中,纵然锈迹斑斑,仍有慑服万兵之威的轩辕剑,双双眼眸染上发自内心的震惊。
跟在杨拓身边的梅兰竹菊四剑,此刻才知晓,剑匣内的东西,竟是传说中的神兵——轩辕剑。念起自家主人竟获得轩辕剑,四女震惊之余,更不禁升起与有荣焉之情。
良久后,傲夫人婉转中不失清冷的妙音响起,打破剑池内的沉寂。
“钟眉大师,”吸收了一滴火麒麟的精血后,轩辕剑虽仍锈迹斑斑,但剑身已有一簇莹润虹光流转。杨拓将轩辕剑垂落,目光落向身前的钟眉,“将绝世好剑与败亡之剑作为铸材,你是否有把握修复轩辕剑?”
“这?”
钟眉虽对自己铸造一生的绝世好剑深怀信心,却不敢认为,绝世好剑与败亡之剑,能与轩辕剑媲美。若能修复重铸轩辕剑,对于一名铸剑师而言,更是无法想象的莫大荣耀。但,应下杨拓的要求,便等于要让自己过去数十载岁月付出的一切,化为无用之功,成为莫大的笑话。
杨拓此言一出,钟眉面上遍布犹豫挣扎,心神陷入挣扎,嘴唇蠕动,吐出一字后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钟眉大师,你在犹豫什么?”
傲夫人想不到,杨拓要让拜剑山庄修复的,竟是圣道之剑——轩辕剑,更欲将败亡之剑与绝世好剑充作铸材。傲夫人尽管心头不舍,却也明白,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唯有按照杨拓的话去做。
见钟眉有意拒绝,傲夫人按捺住心头不舍,出言劝说钟眉。
“我拜剑山庄若能修复轩辕剑,必将获得莫大声望。钟眉大师你,也将名垂史册!”
“罢了,罢了。”
作为一名铸剑师,若言钟眉不想如欧冶子、干将、莫邪等人般名垂青史,他自己都不相信。只需重铸轩辕剑,就能获得这样一个机会。在傲夫人劝说下,钟眉把心一横,脸颊浮起无尽失落,但浑浊老眼内,却蕴着发自内心的兴奋。
“老夫虽不舍,但若能重铸圣剑轩辕,也是老夫的荣幸!”
说到最后,钟眉伸出一双遍布褶皱的手掌,小心翼翼自杨拓手里接过轩辕剑。随着钟眉应允,一名四十出头,其貌不扬的汉子上前,就待拔起败亡之剑。然而,他的手掌方接触到败亡之剑的剑柄,就有诡谲黑光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