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吃午饭时,乖宝决定回后院去和赵宣宣聊聊。 她先说李家父母同意李居逸去岳县游玩的事,然后进行对比。 赵宣宣看着乖宝的大眼睛,就能窥探到她的心眼子,感到好笑,问:“相比爹娘,你还有更信任的人吗?” 乖宝的话匣子顿时卡壳,搂住赵宣宣,亲昵一会儿,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娘亲和爹爹最可信。” “但是,李居逸的父母为什么那么心大呢?” 赵宣宣跟她大脸贴小脸,微笑道:“因为李居逸是男儿,你是女儿。” “这个世道,男儿和女儿不一样。” “那些恶毒的人贩子,最喜欢拐卖女孩儿。” “我还小的时候,有一次随你爷爷去街上看花灯,被人潮冲散,当时特别害怕,怕被人贩子抓走。” “因为人贩子不单单是一个人,他们往往有同伙。” 乖宝忍不住为娘亲提心吊胆,问:“走散了,后来呢?” 赵宣宣道:“后来我带堂妹去官府求助,霍捕快帮忙把你爷爷找了过来。” 乖宝问:“那个霍捕快……就是小广仔的爹,对吗?” 赵宣宣点头。 陈年往事,仿佛落满了灰尘。有些细节,赵宣宣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大概的脉络。 乖宝把赵宣宣搂得更紧了,暗自庆幸,幸好娘亲没被人贩子抓走。 她恨不得在那种情况下亲自现身,去保护娘亲。 琢磨一会儿,她没再提此事,怕揭开赵宣宣的旧伤疤。 — — 五天后,尽管赵东阳心里不情不愿,但作为家里唯二的男人之一,他还是顶天立地地担负起责任,陪王玉娥和乖宝回老家去探亲,没有像缩头乌龟一样逃避。 李居逸也随行,没有坐马车,而是与白捕头一起骑马。 眼看乖宝也骑马,他大吃一惊,问:“唐清圆,你啥时候学这个了?” 他暗忖:会打算盘算账,会写官府的告示,居然还会骑马……自己岂不是有点比不上她? 被秋风吹乱额发,衣带随风飘扬,乖宝潇潇洒洒,笑道:“从田州回京城的路上,我爹爹教我的。” “技多不压身。” 这时,王玉娥掀开车窗的帘子,催促:“乖宝,快点回马车来。” “吹太多风,小心肚子痛。” 乖宝不回去,她就一直催。 乖宝轻轻叹气,无可奈何,下午乖乖坐马车,没骑马了。 — — 爷爷奶奶和姐姐都出远门了,巧宝感到无聊,在屋檐下用小拳头揍沙袋,闷闷不乐。 唐母在不远处做针线活,时不时抬头看看,陪着她,忽然问道:“巧宝,想不想学针线活?” 巧宝愣一下,揍沙袋的动作暂停,然后摇头,明显对此没有兴趣。 她说:“针线活不好玩。” 唐母温和地道:“都要学一学才好,女子如果不会做针线活,会被别人笑话的。” 巧宝底气十足,道:“别人笑话我,我就不和她玩。” 唐母无奈地笑一笑,道:“去找你娘亲玩吧,别打沙袋了。” 巧宝转身跑向书房。 赵宣宣这几年看了太多闲书,又亲身感受人间冷暖和世事无常,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需要一个宣泄口,于是她尝试写话本。 “娘亲,不好玩。”巧宝扑过来,抱住赵宣宣。 赵宣宣暂停写字,瞅一瞅巧宝,道:“让你和姐姐一起回老家去玩,你偏偏不肯去。” “家里人少,肯定就无聊。” “家齐没来找你玩吗?” 巧宝瓮声瓮气地道:“家齐忙着喂蚕,要帮她娘干活。” 赵宣宣轻笑,道:“你也帮娘亲干活,就不会无聊了,好不好?” 巧宝百无聊赖,在赵宣宣身上蹭来蹭去,试探着问:“干什么活?” 赵宣宣写的话本涉及到男女之情,她不敢随便给巧宝看,于是把巧宝打发到书房外面,让她去扫地,去擦桌子,还答应给五个铜板奖励。 一听说有奖励,巧宝立马跑去拿扫把,把扫把扫得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