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后来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们意料。 洪县令往朝廷递奏折,控诉周边地方官见死不救,重点点名富裕的成都府。 他笔杆子厉害,写出来的文章煽动力十足,甚至这篇骂人的文章还有一个额外的版本,还泄露了出去,导致京城的读书人争相传阅。 读书人满腔热血,义愤填膺,痛骂那些见死不救的地方官,甚至出现整个国子监学子联名抗议的情况。 学子们的抗议书也写得煽动力十足,他们说,那些见死不救的地方官不配为官,应该全部革职查办。 越闹越大,整个京城都在议论此事。 其中,洪县令的文章中,列举一个重要数据,甲县发大水之前,有三万人口,发大水之后,只剩两万人口,一万人口在洪水中失踪或者死亡。 这个数字,触目惊心。 于是,街头巷尾便传出风言风语,说甲县这次洪水死了一万多人。 这个数字越传越广,在大夏天里,男女老少感觉阴风阵阵,心里拔凉拔凉,议论纷纷。 “居然死这么多人?多大的水啊?” “都怪其他官员见死不救,否则不会死这么多。” “那些狗官甚至还想瞒着,幸好天理昭昭,这事捅了出来。” “太可怕了,还是京城好。” …… 恰好石师爷回京城与家人小聚,一听这消息,吓得魂不附体,三魂去了七魄,战战兢兢,为唐风年担心。 如果这见死不救的罪名落下来,富裕的成都府必然成为第一个活靶子。 唐风年作为成都府的知府,恐怕真会被革职查办。偏偏他远在千里之外,暂时还不知道京城的风声和危机。 石师爷急忙去找欧阳侠和欧阳凯帮忙。 欧阳侠眉头紧皱,着急上火,问:“石师爷,你对我说实话,当真死那么多人吗?” 石师爷气得握拳捶大腿,道:“怎么可能?” “洪水顺着河道,从上游流到下游。比如上游的成都府,大雨下了好几天,但河堤修得稳固,就没有出现大灾祸,只有一些茅草屋倒塌,一些低洼的地方被掩。” “那些低洼地方的百姓都在官差的帮助下,提前转移,等水退了,才回家去。” “甲县发洪水那几天,没下一滴雨,完全是因为洪水冲垮河堤,导致受灾。” “至于消失的一万人口,活人长着腿和脚,肯定会逃难啊,比如成都府,就接收了一部分灾民。” 欧阳侠听完之后,深呼吸,握紧拳头,若有所思。 欧阳凯对官场的把戏更敏锐,当即放下茶盏,说道:“照这种说法,那个洪县令有恶人先告状之嫌疑?” “在他的任期内,不好好加固河堤,导致河堤无法承受洪水的冲击。他为了推卸责任,就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骂别人见死不救……” 石师爷沉重地叹气,道:“我没有官职,不敢随便指责洪县令。” “但目前的形势对风年很不利,我希望二位欧阳公子帮忙疏通疏通,尽量让朝廷派钦差大臣去那边,彻查此事。” “免得无辜之人被冤枉。” “从寒窗苦读,到科举金榜题名,再到做官,这一路不容易,如果栽在这种诬告陷害里,不亚于六月飞雪的冤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