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得干干净净,睡一觉,养精蓄锐。 第二天,王玉娥神清气爽,吩咐赵大旺赶马车出门,直接去王家村。 因为她昨晚上做了个梦,梦境感觉特别真实。 她梦见娘家的屋顶破了个大洞,明明外面出太阳,可那个大洞却下雪。整个屋里都在飘雪花,更诡异、搞笑的是,她亲口提议,把雪花收集起来,做成冰块,拿去外面卖钱。 然后,她和王玉安不停地造冰块,忙得不可开交。更诡异的是,梦里的她和王玉安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种怪梦? 按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说法,这也完全说不通。 不确定这个梦的征兆是吉,还是凶?她抿着嘴巴,没把这个梦告诉别人。 马车往前跑,赵东阳在讲笑话,给乖宝听。 爷孙俩笑哈哈。 另一边,赵大贵和肖画戟赶马车去城里买东西。 两拨人,分头行事。 — — 久别重逢后,王玉娥看见王老太躺在床上,一脸病态,膝盖根本不能动,一动就痛得流眼泪。 几十岁的老太太,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玉娥啊,我估计不中用了。” 不是她故意说丧气话。 早上她想如厕,是王玉安背她下床的。 幸好王玉娥以前给她买了一个可以坐着如厕的恭桶,两边都有扶手,像坐太师椅一样,坐得稳稳当当,不用担心摔倒。否则,她不晓得自己的日子会变成啥样,突然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王玉娥眼睛湿润,紧紧拉着王老太的手,安慰她。 赵东阳平时嘴巴最多,但此时,他不知该说啥好,抬手挠头,无计可施,恨不得替王老太去请神医来,买灵丹妙药来。 乖宝没有干坐着,她吩咐赵大旺去城里找李大夫过来。 元宝恰好也在这里。 她端茶给每一个人,然后跟乖宝说悄悄话。 小姐妹俩叽叽喳喳,因为互相喜欢,并未因为见面少而生疏。 七宝和方哥儿扒着门框,好奇地探头探脑。面对一年没见的亲戚,他俩觉得生疏。 而且,因为王老太病情恶化,家里的气氛一点也不欢喜。小孩子察言观色,心思敏感,不敢吵闹。 另一边,赵大旺和赵大贵各赶一辆马车,恰好在半路上遇到。 “吁— —” 两人不约而同,让马车停下。 赵大贵大声道:“大旺,我已经把肉、鱼、果、糖和点心都买齐了,你又去干啥?” 赵大旺苦笑,答道:“去请李大夫。” 赵大贵说道:“如果早知道,我就直接把李大夫带来,免得你又多跑一趟。” 赵大旺道:“马儿跑罢了,人又不累。” 说完,两辆马车擦肩而过。 路不够宽,幸好两人配合默契。否则,恐怕其中一辆车要翻沟渠里去。 — — 一群人忙前忙后。 李大夫诊治之后,没开出啥灵丹妙药,还是那几句老话,让老太太好好养着,多吃些好东西。 他还说:“老太太一喝药,就吃不下饭,反而更难受。药补,不如食补、温补。” 王玉娥与李大夫打交道多年,很信任他。 送走大夫之后,她把赵东阳拉到屋檐下的角落里,说悄悄话。 “我娘这个病,要精心养几个月。” “我打算在这里陪她。” 赵东阳抚摸胖肚皮,粗粗的眉毛皱成毛毛虫,小声道:“请两个女帮工,照顾岳母。” “如果咱们耽搁几个月,不回去,乖女肯定担心。” 言下之意,就算岳母瘫痪,请帮工照顾即可。与女儿团圆,更重要。 在王玉娥心里,王老太是亲娘,是一家人。 但是,在赵东阳眼里,岳母只是亲戚,自己和妻子、闺女、孙女、女婿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不能远远地分隔两地。 在感情和观念上,两人有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