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捕头和肖白那边的情况比较惨烈。 十五个男匪徒,七死八伤,另外还有八个女子束手就擒,没有反抗。 官差和壮汉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就连白捕头也胳膊流血。 他亲自把匪徒的手反绑到背后,又像捆粽子一样,再用麻绳把匪徒的胳膊和身体绑几圈,把匪徒的双脚也绑住,打死结。 对待太危险的人,必须用非常之办法,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把这伙匪徒带去山庄,让他们指认现场。 恰好山庄里屋子多,唐风年便把他们分开关押,防止串供,分开审问。 据那几个丝毫不反抗的女子说,山庄老板是女的,脚有点跛。 女老板本事大,别人叫她皮夫人,那十五个打手都是她的手下。 这八个女子才是真正被拐卖的可怜人,作恶的就是皮夫人和那十五个打手。 唐风年听完之后,丝毫没有吃惊。 闹了大半个晚上,众人都很疲惫,有些人还受伤流血。 通过口供,确定匪徒被一网打尽,没有漏网之鱼,唐风年吩咐一部分官差留下来看守山庄,等白天再来细查。 其余人随他回城,把活着的匪徒送去大牢。 并且,请大夫来治伤。 白捕头包扎伤口之后,颇有劫后余生的感慨。 唐风年也体谅他辛苦,吩咐他先回去休息。 白捕头迫不及待地回西跨院去。 孩子们正熟睡,但白小娘子借着油灯的亮光,一边缝衣裳,一边坐着等他。 “终于回来了。” 白小娘子打哈欠,有些不乐意,嫌他忙到太晚,又皱起鼻子,说道:“臭烘烘,快去沐浴,衣衫明天再洗。” 白捕头深呼吸,像个流氓一样,凑过去,在妻子脸上香一口,然后去净房。 不知为何,一回到家,看到妻子,心情就平静了,不再担惊受怕,就像船回到港湾一样。 白小娘子又皱起鼻子,使劲嗅一嗅,暗忖:怎么有药味? 她立马跟去净房,看一看,看到白捕头正在脱衣衫,手臂上有包扎的纱布。 她大吃一惊,眼泪顿时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掉个不停。 她冲过去,骂道:“傻子,你不会躲懒吗?拼命干啥?” “大不了回老家去种田,不干官府的差事。” “你如果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白捕头心甘情愿挨骂,表情无可奈何,丝毫没有反驳。 甚至,当白小娘子揪他耳朵时,他也忍受着,甘之如饴。 他暗忖:活着被揪耳朵,总比做死鬼强。 沐浴更衣之后,回到床上,夫妻俩紧紧抱着,如胶似漆。 —— 另一边,唐风年亲自给大夫打下手,给受伤的官差和壮汉们包扎。 等所有伤者都诊治完毕,天色已经蒙蒙亮,太阳似乎已经睡醒了。 唐风年带着疲惫,回后院去休息。 内室里的灯一整夜都没熄。 赵宣宣不习惯一个人睡,把巧宝抱过来了,而且因为唐风年不在身边,她睡得不安稳,一听见脚步声,就惊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唐风年,她松一口气,迷迷糊糊地问:“累不累?” 唐风年担心自己身上沾染血腥气和药气,所以没有靠近她,轻笑一声,答一句:“不累,你继续睡。” 他去沐浴更衣,然后躺到床上,一沾上枕头,就沉睡了。 赵宣宣轻轻地翻身,尽量不吵他,同时,凝视他的脸庞,有些心疼,暗忖:可怜的风年,别人当官,是通宵达旦地寻欢作乐,风年却通宵办案,好像比以前老了一点。 唉!再过几年,不会一语成谶,真的变成我爷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