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锦衣卫带着罪证和坐囚车的犯人,离开成都府。 唐风年亲自到城外送行,并且派官差一路护送。 再转身回到府衙时,他深呼吸,感觉轻松许多。 虽然这次没捞到什么功劳,但铲除四条“地头蛇”,不必再担心打开匣子时,与吐信子的竹叶青进行死亡凝视,也不用担心后院再被丢鬼火。 后院里的家眷也感到开心。 当天下午,赵宣宣牵乖宝和巧宝出门,去逛闹市,买各种东西。 顺便看街头杂耍,看别人表演变脸之术。 手往脸上一抹,或者耍一下披风,用披风一遮,在眨眼间,迅速变成另一种颜色、另一种表情的戏脸,神乎其神,十分有趣。 “哇!” “好看,再来!” “变个张飞!” “来个红脸的关公!老子要看关公!” …… 男女老少拍手叫好,笑声和惊叹声不断。 另外,有个人拿着托盘,向众人讨赏。 给钱的人很少,大部分人只图个乐子。 乖宝大大方方,给了五个铜板。 巧宝犹犹豫豫,小手在钱袋里抠抠搜搜,只给一个。 讨赏的男子点头哈腰,开心地道谢:“多谢姑娘。” “多谢。” 赵宣宣要时刻牵紧两个闺女的小手,不敢松开,所以没给赏钱。 旁边的赵东阳也看得高兴,于是又加五个铜板赏钱。 乖宝好奇,问:“你们是怎么变出来的?” “太快了,我想学,行不行?” 讨赏钱的人一听这话,表情犹豫,打量乖宝、赵宣宣和赵东阳,暗忖:这是吃饭的手艺,哪能随便外传?恐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但是,这一家子出手大方,一看就是富人家,应该不会和我抢生意,如果能趁机多收些拜师费,就更好了。 于是,他伸出五根手指,道:“拜师费要这个数。” “另外,学这个要吃苦,要天赋,否则学不会。” 赵东阳挑起眉,故意说道:“给五个铜板就教徒弟?挺好,要吃什么苦?” 讨赏钱的人不乐意,“嘿”一声,皱眉头,跺一下脚,道:“五两银子,不是五个铜板。” “吃苦就是要多练,熟能生巧。” 乖宝觉得拜师费太贵,转头与赵宣宣对视一眼,用眼神商量,暂时没答应。 赵宣宣轻声道:“不急,成都府这么大,会变脸的肯定不止一家,咱们多看看,肯定能学会。” 乖宝点头赞同,她觉得自己挺聪明的,肯定能学会,何必花冤枉钱? 眼看他们转身走了,那个捧托盘的男子倒吸一口凉气,舍不得失去肥羊,连忙又主动追上去,露出讨好、巴结的笑容,道:“小姑娘,四两银子,行不行?” 乖宝摇头。 那男子又说:“三两银子,立马教。” 乖宝还是摇头。 那男子做出忍痛割肉的决定,果断道:“那就二两,不能再少了。” 他不明白,这一家人衣裳精致,一看就有钱,为何花钱这么小气呢? 之前给赏钱倒是挺大方,现在为了拜师费,却小里小气的。 眼看他一直追着跑,赵宣宣皱眉头,讨厌别人的纠缠,于是对赵大贵和赵大旺使眼色。 赵大旺转身,立马摆出一副凶相,道:“说不学就不学,别得寸进尺啊。” 那人厚着脸皮,反驳:“不是你们主动说要学吗?怎么现在又不学了?” 他还倒打一耙。 乖宝停下脚步,小脸一本正经,答道:“师父挑徒弟,徒弟也挑师父。” “做师父的,不仅要技艺高超,而且要品行端方,真诚。” 弦外之音:有些人不配当师父。 那个男子脸红,终于没再纠缠。但是,等乖宝走远之后,他冲着乖宝的背影呸一声,嘀咕:“拽什么拽?不就是有几个破钱吗?嫌老子品行不端?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