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唐风年归家时,乖宝看书看得入迷,赵宣宣搂着巧宝,在院子里荡秋千。 唐风年走过去,主动帮她们推秋千,问:“家里的案子开审没?” 秋千越荡越高,巧宝兴奋,笑哈哈。 赵宣宣轻松惬意,道:“早就审完了,皆大欢喜,下午还去街上逛了。” 唐风年感到放心,如释重负。 赵宣宣问:“官衙忙不忙?” 唐风年点头,道:“顺天府里掌管审判的官员突然告病,恰好有个棘手的案子悬而未决。” “府尹康大人让我暂时身兼两职,查办此案。” 赵宣宣好奇,转头注视唐风年,问:“什么棘手的案子?” 唐风年笑容消失,眼神变得深邃,道:“命案。” 具体案件细节还要保密,因为牵扯到权贵之家。处理这种案子,如同在两座高山之间的铁索上行走,一不小心就掉下山谷,粉身碎骨。所以,必须小心翼翼。 唐风年并非故意对赵宣宣隐瞒,而是因为眼前的院子不算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赵宣宣察言观色,瞬间明白,于是把巧宝抱下秋千,让她去书房找乖宝玩,然后她自己和唐风年去内室密谈。 那桩案子牵扯到长公主和平南侯府。 平南侯世子季冲的妻子是长公主的小女儿,妻子怀孕时,季冲却重蹈覆辙,再次养外室,寻欢作乐。 几天前,季冲高高兴兴地走进外室的宅院,却发现他宠爱的外室翠香已经死了。 丫鬟说,她是被长公主府的仆人打死的。 然而,长公主的仆人坚称,他们离开时,翠香并没有死,甚至还走到门口送客。 季冲冲冠一怒为红颜,不顾长公主府和平南侯府的体面,派人去顺天府报案,发誓要查个水落石出。 …… 赵宣宣一听就觉得麻烦,不禁狐疑,问:“那个官员是不是为了避开烫手山芋,而故意装病?” 唐风年道:“不管真病还是假病,烫手山芋已经到我手里了。” “化繁为简,先把案子查清楚,再考虑权贵身份的问题。” 赵宣宣叹气,道:“纨绔真讨厌,这案子的祸根就是平南侯世子的色心和色胆。” “我早就听说,长公主是个厉害人物。他作为长公主的女婿,居然敢养外室,害人害己。” 这时,巧宝在堂屋喊:“娘亲,吃饭饭。” 赵宣宣和唐风年暂停谈话,出去吃晚饭。 巧宝吃饭时,总是显得胃口很好,仿佛正在享受世间最美味的饭菜。 乖宝还在想那没看完的书,吃饭心不在焉。 饭后,唐风年去书房,跟石师爷商讨案子。 肖白没回来,带旺财去欧阳府过夜去了。 夜里起风,天上的月色冷冷的,像死亡的凝视一样冷漠。 有两户权贵之家正寝食难安。 长公主气不顺,把茶盏砸地上,四分五裂,发火:“当初,不该选个蠢货当女婿!” 大驸马坐在红木椅上叹气,低头看膝盖,无话可说,因为女婿不是他选的。如果他这个时候插话,恐怕引火烧身,变成出气筒。 另一边,平南侯府更是如履薄冰。 平南侯季度对世子季冲动用家法,直接用马鞭抽打,咬牙切齿,语重心长地警告:“什么最重要?是咱家的侯爵之位。” “不是你的逍遥快活,也不是你的好色之心!” “你好色就算了,居然那么冲动,如果咱家的侯爵之位被皇上剥夺,你以死谢罪!” 季冲被打得身心俱疲,一副半死不活的窝囊废样子。 他的妻子身怀六甲,捧着大肚子,以泪洗面。 突然,她握起拳头,捶打自己的肚子。 丫鬟吓一跳,连忙冲过去,阻止她,愁眉苦脸地劝道:“世子夫人,您有长公主撑腰,就算做最坏的打算,也绝不至于伤害自己。” “有什么想不开的,回去和长公主商量。” “您是长公主和大驸马的掌上明珠,千万要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