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大雾蒙蒙,整个京城如同仙境。 吃早饭时,甚至需要点灯。 赵宣宣问:“乖宝,你今天跟娘亲去玩,还是去跟爹爹忙公事?” 乖宝满脸兴奋,果断道:“我和爹爹一起。” “小孩子才玩,我不是小孩子了。” 赵宣宣挑眉,打趣道:“又冒充大人?” 乖宝露出小酒窝,笑得欢喜,眸子亮晶晶。 上午,唐风年带乖宝乘坐马车出门,白捕头、阿亮、阿光、杜铁树、彭力士等人随行。 王玉娥和唐母正在小声商量,要不要去欧阳府做客? 唐母胆怯,不愿意去。 “我怕出丑,给风年和宣宣丢脸,不如不去。” 王玉娥拉住她的手,劝道:“亲家母,一回生,二回熟。多去几次,就不怕了。” “你有诰命封号,等过年的时候,还要进宫去给太后、皇后拜年呢!” 唐母一听这话,双腿就打哆嗦,表情比哭更难看。 “我不敢去,能不能不去?” 赵宣宣帮晨晨和巧宝梳好了漂漂亮亮的发髻,准备得差不多了,走过来看王玉娥和唐母准备好没,恰好看见唐母欲哭无泪的表情。 王玉娥对赵宣宣眨眨眼,赵宣宣察言观色,立马明白情况,于是眉开眼笑地劝说:“婆婆,去了欧阳府之后,你和我娘亲待一起,我娘亲做什么,你照着学就行。” “我第一次去的时候,也觉得不自在。” “后来,有一次,乖宝在欧阳府跟别的孩子打架,有的官夫人帮我们,有的官夫人帮别人。” “当时,我就看清了,官夫人只是虚名而已,本质上都是偏心眼的普通人。” 王玉娥连忙附和:“对!” “万一今天巧宝又跟别人打架,咱们去的人多,能护着她,免得被别人欺负。” 唐母听得大吃一惊,暗忖:还可能去打架?这种大户人家还比不上我们自己家。 之前,她把京城的官夫人想象成高贵的模样,觉得自己跟人家是云泥之别。现在,大受震撼,联想起泼妇骂街的嘴脸。 如此一劝,唐母脑子里胡思乱想,一起坐马车出门。 巧宝很兴奋,玩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扯来扯去。 赵宣宣抓住她的小手,轻声道:“这是好贵好贵的珍珠,如果把线扯断了,珍珠就会打滚逃跑,咱们要损失很多钱钱。” “乖一点。” 巧宝皱起小眉头,疑惑,低头打量珍珠,憨态可掬地问:“你们为什么要逃跑?珠珠不乖!” “打屁屁!” 唐母和王玉娥被逗笑,心情一下子轻松许多。 晨晨正紧张兮兮,假笑一下。 马车终于停下来,“欧阳宅”几个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赵东阳捧着大肚子,脚步趔趄,先下车。 全家人,就属他的衣衫最华丽,一看就爱附庸风雅,一个小地主打扮得像个官老爷,还挺像那么回事。 然后,他伸手把巧宝抱下来,又搀扶王玉娥和赵宣宣。 王玉娥转身搀扶唐母和晨晨。 因为拜帖已经提前送到欧阳大少奶奶和苏灿灿的手里,所以她们特意派丫鬟和婆子在大门口等着。 那丫鬟认识赵宣宣,一见面就热情地行礼,然后带路。 一路畅通无阻。 赵宣宣左手牵着晨晨,右手牵着巧宝,先去拜访欧阳夫人。 欧阳大少奶奶和苏灿灿主动来半路迎接,一见赵宣宣的面就欢喜,说说笑笑。 欧阳大少奶奶甚至喜极而泣,眼浮泪光,娇嗔道:“三年没见了,宣宣,我想你,你怎么不想我?” 赵宣宣露出小酒窝,眉开眼笑,道:“真冤枉,我一看见好看的花,就想起花仙子,然后又想起姐姐。” 欧阳大少奶奶伸手捏赵宣宣的脸颊,“噗嗤”一笑,道:“贫嘴。” 苏灿灿一见巧宝就喜欢,主动把她抱起来,结果越抱越吃力,额头上冒出热汗,暗忖:咋这么沉甸甸? 巧宝偏偏不安分,在苏灿灿的怀抱里乱动。 她身边的丫鬟小声道:“三少奶奶,让奴婢抱吧!” 王玉娥笑着插话:“三岁多了,让她自己走路就行,抱得沉手。” 苏灿灿点头赞同,把巧宝放下来,如释重负。 因为欧阳大少奶奶正霸占赵宣宣,叽叽喳喳地说悄悄话,苏灿灿不想跟她抢风头,便特意落后几步,跟后面的王玉娥和唐母聊天。 “赵伯母,唐伯母,这两天住得可习惯?” 王玉娥道:“挺好的。” “请来干活的帮工也是以前熟悉的。” “唯一不习惯的,就是京城太冷,比田州冷多了。” 苏灿灿笑道:“宣宣给我写信时,把田州夸得像仙境一样,说那里既温暖,又有好山好水,还有好多果子和美食。” “我也好想去见识一下。” 唐母不插话,心里暗暗吃惊,暗忖:苏家大姑娘比以前漂亮多了,贵气多了,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到达欧阳夫人的正房之后,赵宣宣没有久坐,因为欧阳夫人身体不适,勉强待客,打个照面,寒暄几句,然后就吩咐两个儿媳妇好好陪客,千万不要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