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 收到乖宝带回来的一束绚烂野花,巧宝立马把野花当宝贝,拿去赵宣宣面前炫耀,又拿给唐母和王玉娥看。 王玉娥拿个小花瓶,给她插花。 “再放点水,可以多养几天。” 巧宝的小胖手显得笨拙,但认认真真地照办,眉开眼笑,还凑过去亲亲花瓣。 唐母连忙把她拉开,哄道:“不能用嘴亲,有些野花野草有毒。” —— 因为天气炎热,新郎父母又以死人要挟官府,不肯下葬,情况拖不得,所以唐风年第三天就开堂公审。 那几个强行给新郎灌酒的人都被抓捕归案,列为嫌犯。他们一个劲地喊冤,丝毫不觉得自己有过错。 “官差大人,冤枉啊,你们抓错人了!” “应该去抓新娘子,我堂哥是她克死的。” “我就吃个酒而已,一点坏事也没干,凭什么抓我?” “放我出去!” “我上有老下有小,呜呜呜……” …… 狱卒被吵得不耐烦,用棍子敲牢房的木栅栏,呵斥:“吵什么吵?闭嘴!” “等待知州大人传唤!” “有什么冤情,去公堂上说!” 为了防止串供,嫌犯被分开关押,一个一个地带去公堂。 不仅嫌犯们不理解自己有何罪过,就连那些旁听审案的百姓也有些疑惑,窃窃私语。 “劝酒的,变成杀人犯了?” “劝酒杀人,头一次听说。” “你耳朵里长毛了?知州大人没说杀人,说的是害人。” “不晓得会怎么判?” “会不会判死罪?” …… 唐风年拍响惊堂木,嗓门洪亮,道:“肃静!” “传证人上堂!” 他暂时没让嫌犯上堂,因为嫌犯和证人都是熟人,要么住得近,要么是亲朋好友。在这个怕得罪人的世道,当着嫌犯的面,恐怕证人不敢实话实说。 等证据确凿时,唐风年让官差去带一号嫌犯上堂。 嫌犯一来就喊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唐风年的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铁面无私,拍一下惊堂木,警告道:“公堂之上,禁止撒泼。” “本官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只有证据能证明清白,废话无法帮你脱罪。” 一号嫌犯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喊道:“我有证据!” 唐风年道:“如实说来,不许撒谎。” 一号嫌犯啰哩啰嗦,哭丧着脸,道:“我和死者是堂兄弟,他是我堂哥,从小玩到大,感情可好了,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我怎么可能害他?” “而且,他昨天还托梦给我,他说不该娶那个克夫的倒霉女子,他要休妻,让我帮忙找人写休书。” 男子倒霉时,总喜欢把错误推给女子。 新娘子柳迎春跪在旁边,肩膀瑟瑟发抖,手指甲狠狠掐手心,既恐惧,又愤怒。 唐风年直接说道:“托梦难以证实,不能做证据。” “你当时是怎么给新郎灌酒的?重新演示一遍。” 一号嫌犯变得扭扭捏捏,脸色灰暗,避重就轻,嘟囔:“我没灌酒,就是给他敬酒,劝他多喝几杯罢了。” “成亲时,为了喜庆,当然要多喝酒,多热闹,喝酒有什么错?” “这喜事变丧事,只能怪新娘子命不好,克夫!” 新郎的父母跪在旁边,又被勾起伤心事,又开始大声哭嚎,腔调拖得长长的,荡气回肠。 “我的儿啊!你命苦啊——” “不该娶那扫把星进门啊——”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怎么不给我托梦啊?”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