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县令一边听,一边笑着喝酒。 别人拼命踩唐风年,把唐风年踩成臭狗屎,他乐见其成,巴不得呢! 他暗忖:唐风年如此妇人之仁,我这次给他送五个疯子,他也不敢大闹,哼!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活该! 他过于自信,自以为对唐风年了如指掌,认为唐风年肯定不会向上级告状,而且以后他还打算再欺负唐风年几次。 毕竟,有些人越欺负越上瘾。 吃肉塞牙,成县令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说道:“隔壁田州,除了知州唐风年,还有哪些人掌握实权?” 那个色眯眯的商人又说道:“还有一个石师爷,听说他是唐知州的师父,揽权的本事不小,把田州的从六品同知萧大人排挤得没地儿站。” “一个没有官衔的师爷,啥事都插手,是田州官府的二号人物。” 成县令一边剔牙,一边暗忖:石子正和石子固的爹?爹比儿子强啊,呵呵…… 他突然“呸”一声,吐出牙缝里的肉丝,状似不经意地说道:“石师爷的小儿子进宫做太监去了,你们知不知道?” 酒席间的其他人都大吃一惊,眼珠子往外瞪,显然之前没听说过这事。 成县令似笑非笑,道:“千真万确。” 这里和田州离得近,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飞到田州的大街小巷。 ——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田州百姓议论石师爷家的丑事,添油加醋,津津有味。 “石师爷的儿子居然是太监,啧啧……” “老子的儿子比他儿子强多了,哈哈……” “真没想到,石师爷看上去挺正经的。” “做了太监,就要断子绝孙啊。” “听说石师爷还有个大儿子,是举人老爷,大儿子好像不是太监。” …… 仆人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之后,连忙跑去告诉同知萧大人。 萧大人大吃一惊,然后拍打大腿,哈哈大笑,道:“活该啊!” “一个小小师爷,排挤本官,不给本官面子,活该遭报应。” “应该给那老东西送块牌匾,上面写:太监之父!哼!”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变成充满恨意的表情,咬牙切齿,道:“唐知州生不出儿子,石师爷送儿子做太监,那师徒俩真是绝配,两个贱人!” 他抬手拍茶几,声响太大,把萧夫人惊动了。 萧夫人连忙赶过来,温柔地问道:“夫君,为何事生气?” 萧大人深呼吸,眼眸深沉如黑夜,道:“我听说,石师爷的小儿子是太监。” “石师爷以前瞒得真严实啊,明天我打算当面羞辱他。” 萧夫人皱眉思索,暗忖: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如果把唐知州和石师爷彻底得罪,我们似乎得不到任何好处,何必逞口舌之快? 于是,她走到萧大人身后,先替萧大人捏肩膀,把萧大人捏得舒舒服服,然后轻言细语地劝道:“夫君,这件事只算笑话,不算石师爷的把柄。” “咱们在私下里笑一笑,拿他寻开心。但是,如果当面羞辱,恐怕他怀恨在心,兔子急了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