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绸缎衣衫和新鞋,还有腰上挂的玉佩,那个男子肯定不是仆人,而是主子,他留着两撇猥琐的八字胡须,双眼混浊,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白捕头的眼睛,一看就心虚,甚至肾虚。 他结结巴巴地道:“对对对……是亲戚……早就来了……” 白捕头表示怀疑,问:“什么亲戚?” 庞夫人主动为那人辩解,理直气壮地道:“他是我家老爷的堂兄弟,上次和我们一起来田州的。” 白捕头不相信,道:“上次你们去官府时,我见过你们所有人,但没见过他,他,他。” 白捕头伸出手,依次指出三个生面孔,并且斩钉截铁地道:“我作为捕快,别的本事不大,但认人的本事一流!” “曾经有个通缉犯隐姓埋名三年,在街边吃凉粉时,被我认出来,并且抓捕归案。” 那个留八字胡须的男子一听这话,顿时打个哆嗦,不寒而栗。 庞夫人反而露出嘲讽的笑容,拍打两手,“啪啪”作响,既是掌声,又像响亮的耳光,说道:“白捕头,带着你那一流的好本事,上别处显摆去。” “我家老爷好歹是县令,轮不到你在我家放肆。居然把我家正经的亲戚比作通缉犯,你好大的狗胆。” 白捕头有唐风年撑腰,丝毫不怕她。 他双手叉腰,微微冷笑,胸有成竹,暗忖:庞夫人如此袒护,那人十有八九就是庞县令本人。老子今天要立大功,把这个玩忽职守、逃之夭夭的无能县令抓起来,就像逮老鼠一样。 正当他们用眼神对峙时,旺财跳过堂屋的门槛,冲出屋子,肖白紧随其后。 刚才他们仔细搜查过了,屋子里没藏人,没搜到线索。 眼看白捕头跟庞夫人针锋相对,肖白机灵,悄悄牵旺财过去,观察片刻之后,他蹲下来,凑到旺财的狗耳朵旁,说悄悄话:“吓唬前面那个人。” 旺财从小就跟肖白一起玩耍,最听他的话,于是变成一副凶相,冲八字胡须男子叫嚣。 “汪汪汪……” 八字胡男子最惜命,瞬间害怕,往后退。 肖白又说悄悄话:“咬他裤子。” 旺财立马冲过去,咬住八字胡男子的软绸裤子,狗牙锋利。 “嘶啦……” 那人的裤子在拉扯中破洞,慌张地喊道:“来人啊,快救本官……” 肖白见好就收,让旺财松开牙齿,然后赶紧带它后退,免得被打。 因为庞家仆人已经举着扫帚和短棍冲过来了。 白捕头抬起右手,抚摸下巴,复述一遍:“快救本官……” “我没听错吧?” 肖白一边护狗,一边大声说道:“没听错,我也听见了。” 肖白在心里偷笑,眼神明亮、得意,暗忖:他不打自招,今天抓住这个大老虎,立大功。等会儿,我又能带旺财去赵家吃肉骨头,顺便讲立功的故事给赵老爷一家人听。 那八字胡须男连忙摇头,脸色煞白,冷汗直流,辩解道:“你们听错了。” “那是……是我的名字。” 白捕头摆手,直接揭穿他的谎言,道:“庞县令,你私自逃跑,偷偷躲到田州,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