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宵禁的关系,宾客们吃完酒宴就散场了。 赵家人特意绕路去苏家,跟苏父和苏母说,拜堂成亲很顺利,喜宴既丰盛,又热闹喜庆。 苏母眼泪汪汪,眼神欣慰,向赵家人道谢。 眼看天色不早了,王玉娥、赵东阳赶紧告辞回家去。 赵宣宣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账本,记账。 把乖宝今天收的见面礼登记得一清二楚,哪家夫人送哪件礼物,一一对应,并且估个价,为回礼做准备。 唐风年凑过来看账本,惊讶,轻笑,道:“宣宣,你居然连官职都记得一清二楚。” 赵宣宣眉开眼笑,道:“欧阳大少奶奶恰好坐我旁边,幸亏有她指点我。否则,我哪好意思去问人家丈夫的官职?” “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见,我连谁是谁都分不清。” “另外,听说三公子升官了,试百户,从六品。” 唐风年合上账本,微笑道:“你们内院的消息,反而比外院更灵通,我在外院只听见那些人吹牛、划拳、发酒疯。” 赵宣宣伸手搂住唐风年的腰,亲昵片刻,轻声笑道:“我说官场复杂,别人说不复杂,只是人情世故、裙带关系、溜须拍马。” 唐风年轻抚她的后背,低沉道:“说起来容易,实际上官场的水又深又浑浊,很难看清楚。” 往后几天,送来赵家的请帖明显变多,都是邀请赵宣宣的。 官场就是如此,不仅包括外院交际,也包括内院交际。能力强的女眷能成为贤内助,为丈夫的仕途提供助力。 赵宣宣要安胎,不敢天天去别人家吃宴席,尽量婉拒那些邀请。 不过,她天天待家里,也会无聊,于是上午跟黄娘子学画画,下午午睡,晚上跟乖宝下棋、打算盘比赛。 —— 付青又离开京城,往南边送信去了。 赵东阳突然迷上打太极,说要变瘦,道:“上次别人骂我老胖子,气死我了。” 乖宝跟他一起打太极,学得有模有样,憨态可掬,软软糯糯地道:“爷爷不老。” 赵东阳欣慰,摸摸她的头顶。 王玉娥微笑道:“女婿的肉全长你身上了,如果你瘦点,风年胖点,就好了。” 赵东阳翻个白眼,道:“别讲这种怪话。” 他暗忖:肉长谁身上,就是谁的,哪能乱跑? 王玉娥笑一笑,穿过月亮门,去跟唐母一起种菜。 唐母充分利用每一点土,甚至用破盆装土,放屋檐下,种芦荟。 王玉娥蹲在菜地旁,用小锄头松土,道:“不晓得宣宣这次怀男娃,还是女娃?别人会看肚子,看胎相,我却不会。” “亲家母,你会不会看?” 唐母笑道:“我也不会看,我觉得男女都好。” 王玉娥联想到付家,又联想到赵东阳的亲兄弟家,感叹道:“只要好好培养,不让孩子长歪,就都好。” 唐母点头赞同,在菜地里播种。 为了不冷场,王玉娥找话聊,聊苏父和苏母打算收养孤儿的事。 唐母啧啧两声,道:“哪个孩子如果被他们收养,算好福气。” 王玉娥道:“算时来运转,被不负责任的爹娘丢弃,又被有钱的新爹娘收养。” 唐母赞同,道:“养恩大过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