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宣怀胎六个月,肚子已经挺大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乖宝趴到赵宣宣的腿上,撒娇,道:“娘亲,我们把小鸡、小鸭、小鹅一直养着,不吃它们,好不好?” 赵宣宣轻抚乖宝的后背,眼眸盛满阳光,温暖、明亮,微笑道:“鸡鸭鹅和人不一样,它们的价值就是生蛋,被人吃肉。” “如果不吃,岂不是白白浪费粮食?” “粮食也很珍贵。” “春种一颗粟,秋收万颗籽。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如果你养鸡鸭,却不吃,种田的人肯定要骂你,说你瞎矫情。这世上,有许多穷人想吃肉,却吃不上。” “比如,奶奶不让爷爷吃肉,爷爷就不开心,是不是?” 乖宝反驳不了,趴在赵宣宣的腿上,扭来扭去,闷闷不乐。 郭夫人和王玉娥凑一起喝茶,聊天。 郭夫人将心比心,问:“让唐夫人独自住那边,她夜里不害怕吗?” 王玉娥轻声道:“有白大娘和井大娘轮流留宿,亲家母说她不怕。” “另外,宣宣想了个办法,用一根长麻绳系两个铜铃铛,一个铃铛在那边院子,一个铃铛在这边院子,有事就摇铃铛。” 郭夫人点点头,微笑道:“挺周到,挺妥当。不过,养鸡鸭鹅,又种菜,恐怕夏天蚊虫多。” 王玉娥道:“我们在老家也是这样,习惯了。平时多打扫,门窗都搞纱帐。” “主要是亲家母勤快,喜欢种菜,闲不下来。” 唐母不爱聊天,她忙着种菜,不亦乐乎。 —— 苏母抽空来赵家玩,看见赵家的菜地和鸡鸭鹅,受到启发,回去之后,也说要把院子种满菜。 她笑道:“咱家院子比赵家大多了,以后自给自足,不用花钱买菜。” “还有那个鱼池,别养什么锦鲤了,中看不中用,改成草鱼、鲫鱼。” 苏灿灿眉头微蹙,不赞同,一边绣嫁衣,一边说道:“娘,如果种满菜,恐怕亲戚笑话咱们。” 她主要怕欧阳夫人和欧阳大少奶奶笑话她。 然而,苏父赞同苏母的意思,说道:“灿灿,等你出嫁后,我和你娘就在家种菜。” “反正咱家也没啥亲戚在京城,你常常回来看我们就行。荣荣在宫里,出不来,唉!” 他暗忖:以后,两个女儿都不在身边,我们又不能做生意,闲得发慌。人一闲,就容易胡思乱想。 苏灿灿道:“爹,娘,你们可以种花,干嘛非要种菜?” 苏母据理力争,道:“灿灿,你没经历过饥荒,没见识过吃草根、吃树皮的日子。” “花除了好看,有啥用?比不上菜。” 苏灿灿还是不赞同,道:“娘,以咱们家现在的境况,不用再害怕饥荒了。” 苏母摇头,坚持要种菜,道:“这么大的宅院,闲着,多浪费啊。” “而且,家里有这么多丫鬟、家丁,个个要吃饭,每天买菜要花好多钱。如果把买菜的钱省下来,该多好。” 苏灿灿深呼吸,无可奈何。毕竟,全家人之所以能过好日子,全靠皇上和荣荣赏赐。她自己不赚钱,没法给苏母买菜的钱。 底气不足,说话就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