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王玉娥问起韦春喜娘家的情况。 王老太压低嗓门,说道:“前几天,夏桑的丈夫死了,死在大牢里。” 王玉娥吃惊,倒吸一口冷气,小声问:“怎么死的?” 王玉安道:“县太爷的家事,我们打听不到。” 王玉娥困惑,道:“春喜和王猛,还有赵理,昨天一起吃饭,谁也没提这事。” 王老太道:“那人死了,春喜反而高兴,她说那死鬼以前总是打夏桑。” 王玉娥还处于震惊中,道:“县衙门大牢是县太爷的地盘,小衙内居然死在大牢里,真是奇了怪了。” 王老太道:“死了也活该,反正不是啥好人。” 午饭后,王玉娥乘坐马车离开,悄悄问王俏儿,是否知道小衙内怎么死的。 王俏儿摇头,捂住元宝的耳朵,然后小声说道:“听说是中毒,仵作把他解剖了。不过,还没抓到凶手。” “听赵理说,看守大牢的狱卒都被县太爷迁怒,跟着遭殃。幸好赵理的差事跟大牢无关。” 王玉娥也把乖宝的耳朵捂住,不让孩子听这事,小声道:“中毒这事,最难抓凶手。” 王俏儿点头赞同,虽然她很讨厌小衙内吕新词,但一想到他是被毒死的,而且凶手还逍遥法外,她就觉得害怕。 本来,小衙内被毒死,应该是街头巷尾都议论的大事。但县太爷一边忍受丧子的悲痛,一边派官兵抓人。 凡是公然议论此事的人,通通被抓去打板子。 如此一来,百姓只敢偷偷地说,甚至胆小之人连提都不敢提。 王俏儿聊几句之后,叮嘱王玉娥,这事在岳县是禁忌,不能公开说。 她们刚回到家,韦秋桂和朱大财主就前来拜访。 朱大财主是见风使舵,善于钻营的人,得知唐风年当官后,他就一直谋划,想跟赵家攀交情、攀关系。 他肥头大耳,满脸油光,亲手把礼物递向王玉娥。 王玉娥推辞,对这些礼物一点也不心动。 朱大财主把礼物放到桌上,厚着脸皮笑道:“咱们两家是亲戚,跟一家人一样。” 王玉娥不以为然,暗忖:拐弯抹角的亲戚罢了,如果不是因为春喜,赵家和朱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何况,以前并不走动。现在突然变得这么热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韦秋桂笑得殷勤极了,从衣袖中掏出一串金链子,金光闪闪,道:“乖宝,这个漂亮不?” 乖宝对陌生人心存戒备,躲到王玉娥身后,偷看一眼金链子。 显然,金链子比不上糖糖的诱惑力。 她看一眼就不看了。 韦秋桂眼神失望,脸上依然堆满笑容,说道:“姑母,您也知道我亲娘不靠谱。” “以前,我最羡慕的人就是宣宣,甚至常常做梦,想着,如果您是我亲娘,就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拉住王玉娥的手,把金链子塞王玉娥手心里,试探王玉娥是否贪财。 韦秋桂暗忖:有钱能使鬼推磨,世上哪有不喜欢金子的人? 然而,她很快就见到了。 王玉娥毫不犹豫,立马把金链子还给韦秋桂,微笑道:“突然走动,真不习惯。” “小时候,我也常常做梦,不过没想要新的娘,只想吃饱饭罢了。” “如今,衣食无忧,我已经满足了,知足常乐。”